杀头,有人在这里做生意,衙役们用烧火棍横在身前,时不时喊话让百姓们靠后。

    易书元和一些衙门中人则多少有点特权,可以在行刑台后面这种相对宽敞的位置观看,他的身边除了吴明高和楚航,还有这段时间因为武学方面的交流已经和易书元混熟了的杨捕头和老教头。

    老教头这会打趣着说。

    “咱元江县好多年没砍头了,没想到今年一砍就是一串,易先生的县志中可不能少了这一段。”

    “那是自然。”

    易书元回应一句,视线却看向另一边,在那里,一个孩子被一个略显紧张的妇人搂着,那妇人的视线愣愣地看着贾云通,眼神中多少也带着一些复杂。

    再看向人群,除了翘首以盼的百姓,还有众多江湖客也在等着,阿飞就站在一个店铺的廊柱旁。

    呜呼......

    一阵常人难以察觉的阴风吹来,易书元立刻侧目,只见一队阴差已经来到了刑场边,有的佩刀有的腰挂锁链,有的撑着大黑伞。

    “易先生!”

    为首的是日巡游孙恒,他向着易书元方向拱了拱手算是问礼了,而易书元此刻自然也不好回礼,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阴司都准备来收魂了。

    不远处的日冕阴影逐渐指向午时,那边的朝廷巡查看向林修道。

    “林大人,请吧。”

    林修点了点头,以今天监斩主官的身份慢慢站了起来,而因为他这个动作,周围诸多围观百姓也不约而同地慢慢安静下来。

    “嘘,要杀头了!”“别吵了别吵了!”

    “快看快看!”

    ......

    原本嘈杂的街道很快变得有些寂静。

    林修看着行刑台上跪着的一排人,从桌上抽出一支令箭,一边丢出令箭,一边以中气十足的嗓音下令。

    “午时已到,行刑——”

    令箭丢在地上,刽子手和两名官差走到了贾云通身边,后者整个身子都已经近乎瘫软,呼吸都变得非常急促。

    刽子手将闸刀拉开,两名官差则将贾云通拖到闸刀的刀座上。

    “呃啊啊,我,我......”

    贾云通想要说些什么,但嘴巴抖得厉害,视线下意识看向那边的妇人和孩子,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周围的人仿佛都能感受到他的恐惧,就连围观者现在也大多一言不发。

    而贾云通所看的方向,妇人蒙住了的孩子的眼睛。

    一边的刽子手活动一下肩膀,然后双手抓住闸刀的长柄,提起浑身劲力,猛然往下一压。

    “嘎嗤......”

    “嗬呃......”

    闸刀切肉分骨的声音响起,贾云通却并不是第一时间发出惨叫,反而吸气无声,鲜血内脏和污物霎时间染红了闸刀的刀座以及一部分行刑台。

    很多人选择将孩子的眼睛蒙起来,也有很多人自己都闭上了眼睛。

    但很快,贾云通久感受到了痛苦,并且越来越强烈。

    “呃嗬......杀,杀了我,杀了我......求,求你们,给我一个痛快,嗬呃......”

    腰斩之所以残酷,就是因为被腰斩之后人不会马上死,而是要承受一段时间的极端恐惧和痛苦。

    贾云通下半身在那抽搐,上半身伸出手想要爬行,痛苦的惨叫逐渐减弱为哀嚎,又逐渐变成无声的抽动,一直到好一会之后,贾云通才彻底断气死去。

    那和贾云通关系特殊的母子却已经离去,他们没有被牵连得一同处刑也只能说是运气好,因为朝廷这次的原则是尊重元江县令的判罚。

    在易书元的眼中,阴差勾魂索已经射向了贾云通。

    “贾云通,该到阴间走一遭了!”

    阴差的冷笑声中,勾魂使者将锁链一拉,贾云通上下半身之魂就都被勾了出来,在阴差的大黑伞下还原成一个人形,只是依然能看到那断成两截的豁口,鲜血淋漓甚是可怖。

    贾云通这会还有些恍惚,好一会之后才如梦初醒,随后惊慌失措的张望着身边。

    “阴差!”

    贾云通这声尖叫中充满了恐惧,因为易书元说过的话从没有变得这么清晰和直观。

    一旁的阴差则没谁理会贾云通。

    接下来是其他犯人,一个个或求饶或痛哭或麻木。

    刽子手给大刀喷上酒,随着一次次手起刀落,一个个人头滚落在行刑台上,鲜血飚出几丈远,围观的百姓早就已经在这过程中退开了好一段距离。

    原来砍头这么可怕呀!

    最后一个则是长臂猿孙士万,之前一直克制沉默的他终于也忍不住了,向着监斩台大吼。

    “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是天鲸帮的人,把我塞到天鲸帮一伙,胡乱安排谋逆罪名,这就是朝廷的公正严明?我身为武者,月州武林大会怎可不去参与,就算要死,也要等大会结束,我不服——”

    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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