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扑来,四个打一个,这要是再没表现,估计回去后要么被辞退,有卖身契的估计要被卖给别家。

    却是张周一脚踩在李追的脖颈上,拿棍子在墙上一敲,棍子应声而断,张周用相对尖锐的一端,抵在了李追的后脑勺上。

    “再过来?让你们给他送葬!”

    四个打手,俩完好的,俩半残的,直勾勾盯着张周,却是谁都不敢上前来。

    一场“械斗”,在张周三下五除二之下,完满结束。

    ……

    坊正见武斗结束,赶紧出来打圆场:“住手!”

    张周怒视坊正道:“一群恶人,跑到本坊来掳劫妇孺,伱怎不叫住手?本坊街坊的利益如何得到保障?街里街坊你们也看到,是他们出手在先,我一个人打五个,是被迫动手的。”

    张周是贡生,就算肚子里没多少墨水,但社会地位在那摆着,张周就是有底气跟坊正叫板,换了那些街坊,则没这胆气。

    街坊本来就只是凑热闹。

    张周拉仇恨拉得好。

    上来就摆出了“恶人”和“自己人”的立场,还公开质问了“当权者”的不作为。

    “对,是这样,一群人上来欺辱孤儿寡妇的。”

    一位大婶也看不下去,为张周说话。

    喂,这位大娘,虽然你替我说话我很感动,但我还没死呢,什么叫孤儿寡妇?

    “张大官人好样的,这群人就是欠收拾!”

    李追被张周踩在下面,双手锤着地面,高声叫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他欠了我连本带利三十两银子,坊正,赶紧报官!来抓他!不然我叫我爹……”

    “砰!”

    张周抄起棍子在李追脑袋上补了一下。

    李追摸着脑袋,哑火了。

    张周蹲下身子,从李追怀里摸出欠条,上面清楚列明,他欠了李追二十两银子。

    坊正赶紧提醒道:“张官人是吧?你是读书人,该知道律法是如何定的,如果你当面撕借据,谁都帮不了你。”

    张周将欠条展现给在场之人看:“看好了,上面清楚列明,我只欠他纹银二十两,没写利息,凭什么让我还他三十两?而且这是他趁着我醉酒的时候,故意把债赖在我身上的!”

    “原来是这样。”街坊瞬间都对张周表达的理解和同情。

    “我这个人,也是讲原则的,既然我签了借据,就不会赖账,但总要时间来宽限,你一个月以后再来吧!”

    一个月挣二十两?

    穿越众们十天赚十万两的都有,凭什么轮到我身上就不行?

    先定个小目标。

    再说,这很可能是喝醉之后的南柯一梦,能不能在大明呆足一个月还两说,说不定一觉醒来就又能在床上晒着太阳玩手机。

    坊正道:“张官人说得对,不如这位李官人等足月以后再来讨债!你看他现在也还不上……”

    李追嘴里全都是泥沙,连反对的话都说不出来,一旁的打手倒是问出个灵魂拷问一般的问题:“要是他再跑了怎么办?”

    张周道:“本人就是南京城人,还能跑到哪去?再说,我张家怎么也曾是豪门大户,会欠二十两银子不还?先父是城中张大善人,我兄长家大业大,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关键时候,张周只能把父兄给搬出来。

    虽然他知道,现在爹死了,兄嫂也不会管他。

    因为印象中……一言难尽。

    家都分了,分家的时候兄嫂就坑他,现在看他落难,会出手相助?

    但这话说出来,倒也好使。

    “李兄,放个话,你认为如何?”张周提着李追的头发,让李追的脑袋可以往上翘一翘。

    “行。你等着!”

    都这光景了,还要放狠话?

    看来你是没见识过我的手段啊。

    “李兄,看来你意见很大啊,这要是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再上门,我岂不是要吃大亏?看来你是想鱼死网破啊……”

    “别,张官人,别闹出人命,以后坊里给你盯着点便是,一个月内他再来,坊门前定将他赶走,但一个月后你也记得要还债,不然只能去你兄长那说理去了!”

    坊正都已是求爷爷告奶奶。

    张周这才把踩着李追的脚松开,李追如脱大难,在一群手下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往弄巷口而去。

    “好!”

    张周如同凯旋的勇士,受到了街里街坊的称赞。

    ……

    自家门打开。

    张周也迈着胜利者的步伐,进到自家内。

    看到院子那熟悉而破旧的摆设,张周瞬间明白,胜利只是暂时的,一个月赚二十两?可能还是举家跑路来得实在。

    但这年头户籍路引,是个大麻烦。

    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要说唯一还上得了台面的,就是满院子跑的一只大公鸡和六七只小母鸡。

    “夫君,吓死我们了,你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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