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目前还在配合进行,先行调走了一波钱粮,若是要拖延几日……其实也不难,就怕陛下再下旨垂询。若要等到上元节之后,朝上提出来,光以户部来提,只怕收效甚微。”

    意思是,这事我们户部做不了主,也别拿我们户部当枪使。

    李东阳道:“你放心,这事只要先做暂缓,上元节之后,会有人与陛下据理力争,你只需将户部的困难,如实上报便可。”

    ……

    ……

    佀钟无奈,只能暂时压下部分钱粮的外调。

    而户部右侍郎陆完听说此事之后,心急火燎跑来找佀钟,问询钱粮的调度为什么不及时。

    户部衙门内,陆完的口气也非常强硬:“耽搁一日,就可能会令辽东将士断粮,若拖个三五七日,只怕行军都会大受影响,将士们受冻挨饿,到时女真人伺机杀出,敢问户部是能承担此责任吗?”

    佀钟道:“你先莫要着急,一次从京城外调这么多粮食,总要一些时间。”

    陆完冷声道:“我看不是准备不充分,而是有人过来打招呼了吧?佀尚书,您应该知晓谢阁老的过错在何处,先前陛下可是没有追究户部在那件事上的责任,若今日还要再有迟延之事,只怕陛下不会充耳不闻的。”

    “你……”

    佀钟本想说,你怎么能威胁我呢?

    但想到,人家虽然只是个户部侍郎,但已经是值守上听处大臣,且这衙门逐渐得到皇帝的器重。

    且皇帝之前在朝堂上也把规矩点明了,就是有战事发生时,上听处负责一切事务的呈报和处理,也就是说在军政事务上,内阁是没有任何管辖权的,反倒是上听处可以作为战时对皇帝顾问,并承担很多事务。

    陆完道:“若是有人授意,要等到朝上再议,那就要延迟四五日,且还不确定上元节之后陛下是否马上临朝。最近陛下的躬体是否有恙,宫里也没传出消息来。”

    “这倒是。”佀钟也发现这问题有漏洞。

    说是可以等到正月十六,等皇帝上朝之后,朝上再做争论。

    可要是皇帝不上朝呢?

    这件事总不能一直拖着吧?毕竟皇命是已经下达的。

    陆完也没有把矛盾挑破,反倒是用心劝说道:“这批钱粮,看似不多,但也能让将士们坚持数日,各处的钱粮调配必须要有序进行,若只有京师这路粮食没运过去,责任就只能在户部。要知道山东等地,陛下一早下旨去调运,且还有蔡国公等人在监督,不会出大的偏差。”

    “你在说什么?”佀钟道,“兵部岂有权力调动钱粮?”

    陆完道:“那户部有权力调遣港口那边的船只?还是调动那边的钱粮辎重等?都已经运到港口,随时都会起运。户部现在已很尴尬,若是下一步,陛下觉得户部非要攥在手中,那户部到底以后谁来做主?”

    佀钟皱眉道:“你是想说,陛下要撤了我的职,甚至将我入罪?”

    “佀尚书,你现在做的,看似是在顺应那些阁老的意愿,其实却是违逆陛下之意,这要不出事还好……若我是辽东巡抚,我就会跟陛下上奏要粮,将地方将士说得已苦不堪言,陛下便有理由拿到朝上去说……到时吃亏的是谁?是内阁几位阁老吗?还不是要户部的人来承担恶果?”

    佀钟沉默了。

    想想也是。

    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背黑锅的一定是执行层而不是决策层,人家刘健和李东阳是可以轻易免责的。

    像能把谢迁这样给拎出来,情况毕竟少见,现在李东阳都不会留下任何纸面上的证据,谁安排过户部做事?你佀钟明知道直属皇帝统辖,为什么要听内阁的?当你说出是内阁安排你这么做的时候,你本身就犯罪了。

    “粮食必须要调。”陆完道,“事可以等调出去之后,再跟陛下据理力争,那都是后话。若是因粮食延迟而出事,谁都承担不了这责任。还请佀尚书三思。”

    佀钟抬头看了看陆完,想到手上所握着的权力,便感觉到头大。

    最后他还是甩甩袖道:“最近我身体欠佳,事由你来定,等我休养几日回来时,希望事情已经解决!”

    显然佀钟也觉得陆完说得有道理,但他不能“负了”李东阳的嘱托,唯一的方法就是,把调粮的事,交给侍郎陆完来进行,而他则选择逃避。

    ……

    ……

    粮食继续调拨,虽然延迟了一日,但总体问题不大。

    而刘健和李东阳那边则没收到什么消息,毕竟直接跟他们对接的,都是尚书侍郎等官员,京师仓储在调拨粮食,这件事是无须跟阁老直接汇报的,且内阁也不可能会有那么多眼线去盯着。

    再就是,李东阳也觉得佀钟作为传统文臣,不可能会辜负他的信任。

    既然当面都已经把事说定了,那就等着朝堂上跟皇帝据理力争就行了,完全不必要去担心佀钟会反水。

    但事情恰恰就是那么不可控……

    在于现在内阁对朝堂的控制力,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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