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厝咳了咳,笑,没有收了礼,没收徒。

    一手牵着姬无盐,一手晃着手中签子的寂风奶声奶气总结陈词,陈爷爷又说话不算数了?

    子秋在后面笑。

    庄子里一群老顽童,陈老其实还是比较正经的那一个。

    这几年老顽童们大多开始退隐,外界便很少有他们的传说了。即便如此,每年也总有那么几个漏网之鱼有幸查到了些蛛丝马迹,重金厚礼地捧到面前求一个拜师的机会。

    老顽童们礼也不多收,每次瞧着姑娘会喜欢的,收一件,意思意思,然后真的给人一个机会,只是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人能把握住那个机会罢了。

    用老顽童的话就是,自己不行,能怪得了谁?至于收礼也不过就是收了一个机会的礼,何况,长年住在这庄子里,总要给些住宿费用才是,他们都是老胳膊老腿的人了,可能一只脚都迈进坟墓了,赚点银子抵债不容易

    说起陈老,古厝笑笑,转了话题,陈老估摸着快到了,我给他留了一处比较大的院子,足够他倒腾他那些药材了,还有我观察了挺久,咱们后门外的荒地无人往来,也能利用起来给他种种一些普通的药材。

    脚步轻轻一顿,姬无盐蹙着眉头有些不赞成,他来作甚?山高水远的,他那副身子骨也敢长途跋涉?

    陈老是个医者,偏医者不自医,常年汤药不断,仍药石不医。

    古厝停下侧身看她,他担心你。他们都担心你。声音里,因着无奈而微微发沉。

    默了默,姬无盐将寂风推给子秋,你带他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置办的。

    知道姑娘和古厝有话要谈,子秋颔首,领着寂风离开。

    古厝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知你不愿将许多人卷进来,可你有没有想过

    顿了顿,低头,看着姬无盐孩子气地低着头踢脚边的石子儿,一副乖乖受训的样子,叹了口气,没接着说下去。

    姬无盐等了半晌没等到古厝的苦口婆心,偏头抬眼看他,嗯?怎么不说了?

    都把人支开了,随他发挥,却又不说了。

    即便我此刻再如何掏心掏肺地劝你,即便你此刻一再向我保证以后如何谨小慎微可下一次,你还是会将这些劝慰这些承诺,抛诸脑后。既如此说了也是无用。

    姬无盐一噎的确如此。

    她低头,又开始踢那一颗小石子,左脚往右踢,右脚便往左踢,看起来有些无聊。

    半晌,低声说道,所行非坦途,怎敢累及他人。

    他们视你作亲生孙辈,不怕被累及,只怕你此生颠沛无坦途。

    左脚踢猛了。

    那颗小石子一下子弹进路边还未来得及整理的草丛里,消失不见。没了东西来转移注意力,突然就局促到手足无措起来。

    我

    她张了张嘴,却始终无法为自己辩解。

    若是平日里再努力一些,是不是就不会让那么多人忧心?若是往日所学再勤加练习一些,是不是就不会在变故来临之时,手足无措?

    可她到底是惫懒了。

    身为太子妃的姐姐江南首富的兄长,还有隐世部落姬家数百年的底蕴,这些身外的虚荣,构筑了心底的安全感。曾几何时,她以为,她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看最美的景去品最烈的酒,纵情山水间,逍遥又快活。

    至于那些需要每一日每一日花漫长的时光来精进的课程,枯燥又乏味,不学也没什么的,不是吗?

    可

    从那一日开始,我总睡不好,一夜一夜地做梦,梦到那张薄薄的信笺梦里有人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耳边念那些字。古厝,我我不知道我的余生之中,还会不会有这样天塌地陷的时刻,我只是想若是真的还有,那我也永远不再有那样的无措。

    她低着头,言语之间还带着几分斟字酌句的迟疑,轻声说着可能从未诉于人前的悲伤和因此衍生出来的坚定。

    古厝看着这样谨小慎微的甚至是如履薄冰的姬无盐,心底微微抽搐,垂着的手悬在半空,顿了顿,终是缓缓放下了,不用担心我们都在。

    他欣喜于这姑娘对自己的坦诚,却也心痛于这心底沉沉压着的心绪。

    陈老医术冠绝天下,却也是心病难医。

    姑娘姑娘!小不点不知何时换了一身衣裳,纯白的小袍子上,绣了几株兰,加之稚气未脱的模样,看起来像世家金贵的小公子,他噔噔噔跑过来,牵了姬无盐的手一下一下地晃,撒着娇,姑娘,我和子秋姐姐要去街上买糖葫芦吃,你吃吗?

    两个糖球的糖葫芦,并没有得到满足,反倒勾起了对糖葫芦的食欲,忍不住。

    当然也是为了打断姑娘。

    寂风说什么也不肯走远,没多久就返回来偷听了,见姑娘如此难过,当下想也没想就跑了出去,这理由还是半道绞尽脑汁想出来的。

    谈话被打断,彼时酝酿出来的气氛也被打破,一下子也回不到那个氛围去了,反倒觉得方才的自己有些矫情。

    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国公夫人上位攻略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暖笑无殇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暖笑无殇并收藏国公夫人上位攻略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