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几天那刘家了都疯了似的满县找周县令啊,这县令不会给刘家发现了吧?”

    清丈田亩小组驻地,季风有些担忧的看着钟长文问道。

    钟长文却是很淡定的泡着茶,还伸手邀请季风坐下来与自己一同喝茶。

    给他到了一杯后这才成竹在胸道:“放心吧,别看周正海在乐平县那么多年一直被刘家给架空了,但是实际上他没那么简单的。

    他要真的没有半点手段的话,这乐平县可早就出问题了,还是大问题,就刘家这贪婪无度的模样,这乐平县哪里能撑到现在?”

    “他有手段?”

    季风表示不信。

    钟长文却笑着道:

    “伯明,勿要小觑他人,能当上县令,可不单单是因为他科举考的好。

    须知自今上登基以来,这六年间政通人和科举士子层出不穷,他一个同进士出身的人,仅仅考中第一年就能外放为官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

    他定然是有自己的手段的,不然如他这般成绩,就是等十年轮不上官位也是有可能的,毕竟我们今上不是很喜欢用科举出身的官员,相反更喜欢政事堂出身的官员。”

    季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道:“可他要是真的如此有才,又怎能让刘家架空至此?”

    钟长文却摇摇头道:“有才却又非大才,加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在他来之前刘家已经成势,以他之才不足以搬倒刘家只能自保尔。

    若换做是旁人,别说做这乐平县三年的县令,一年估计就得莫名而死。

    他能撑三年已经算是有能力的了。

    再则说了,按道理来讲,若是他真的没有手段的话,户部那些真是的百姓纳税记录又是如何上报上去的?

    本官不相信那刘正兵不会审查那些纳税记录,然而整整三年,刘正兵之徒都不知道上报给户部的纳税记录不是大而化之的笼统之言,反而是细到了个人的纳税记录,你敢信这周正海这几年在乐平县只是吃干饭的?”

    季风闻言登时瞪大了双眼:“大人,您的意思是,他在韬光养晦?暗中也在培植自己的势力?”

    钟长文点点头:

    “然也,故而本官让你莫要小瞧天下之人。

    你看现在的乐平县衙全都是刘家人,但是满堂刘家人之中,又有多少是披着刘家皮的谁又能说的清楚?

    你能看明白吗?刘家人能看明白吗?

    三年,足够做很多事情了,这周正海到底在官衙中培养了多少自己人谁知道?

    他那么大一个县令,那么大一个目标,平日里的动作按道理来说那是全县所有势力都会重点关注的。

    结果呢?刘家找了多久?却连一点线索也没有,你不觉得诡异吗?”

    季风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道:“既然他已经有了如此势力,为何还不与刘家对抗,反而还是一副被架空的模样?”

    钟长文叹了口气,又给了自己这位学弟倒了一杯茶后道:

    “因为底气,因为没有把握。

    树大根深,刘家在乐平县蟠踞数百年,他不知道刘家有多少底蕴,仅凭他一人和他拉拢的这些人斗不斗得过刘家是未知之数。

    一旦失败,他的下场可不会好。

    而且在没有看到明确胜算的时候,他拉拢的那些人有多少愿意陪他一起拼命的又有多少他也不知道,也没有把握。

    所以他一直在等!在等一个足以让他决定胜负的关键,等一个让他有底气掀桌子的靠山!”

    季风这时也冷静了下来,若有所思道:“所以,我们就是他在等的那个机会,我们就是他在等的靠山?”

    钟长文摇摇头:

    “我们不是,我们也不够格。

    他真正看中的是我们背后所代表的朝廷,更是在更背后的陛下!

    这天下又有那方势力能比咱陛下更大更硬?

    唯有这个靠山,才值得他孤注一掷!”

    “那大人我们现在该如何办?”

    季风这时候已经彻底服气了,这些老官员看问题的广度和深度果然不是他能比的。

    在他们面前他都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人家一眼就能看出的东西,自己却只看得到表面,真的感觉自己像是那种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的角色。

    钟长文见了他这谦逊的表情顿时满意的点了点头,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成就感。

    缓缓吐出了一个字:“等!”

    “等?”

    季风疑惑。

    钟长文点头,不急不缓的将杯中茶水饮尽,将壶中最后一点倒入杯中,又叫来人加水添碳,看着茶壶在台面上的小炉子上逐渐被煮开,听着越来越大声的沸腾声缓缓道:

    “这世人啊,总是喜欢风风火火急不可耐,一点耐心都没有。

    但是他们怎知,成大事者,更须知治大国如烹小鲜,急不得。

    民间亦有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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