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出门。

    八月十七日的早晨,一身常服的周长风穿戴整齐准备出门,而夏筱诗仍然在赖床,她闭着眼睛、含糊不清地哼道:“祝贺先生咯。”

    周长风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伸手拍了她那儿一下,叉着腰调侃道:“天底下还有比我家媳妇更懒的吗?”

    “哼哼,不许说我懒,我…我这是在……养胎。”

    “行,养吧养吧。”周长风顺手从旁边的架子上拎起了自己的佩刀,然后推门而出。

    时隔近两年,自己这“三竖一杠”的中校衔总算要多加一竖了。

    离家之后,他便驾车直往兵部而去。

    事实上他向汽车公司订购的小轿车在月初就已经备好了,但夏筱诗觉得干脆等晋升以后再风风光光去把车开回家为妙,所以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在军擢司门口站岗的卫兵们娴熟地扶枪抬手行礼,带队的少尉笑着抱拳道:“恭祝周长官升迁!”

    兵部这地方性质特殊,各种军官人来人往,除了驻防京畿的部队之外,还会有全国各地的军官来这儿办事。

    因此别说中校了,就算是准将一天下来也能见着一大堆。在这里,军衔仿佛不要钱一样。

    不过因为周某人的知名度过高,所以兵部的官吏们其实都认识他,或者说单方面记得大明朝有这么一位奇特人物。

    相较于上次由少校晋升中校时的草率流程,这一回倒是要正式与隆重不少。

    这恐怕多半是因为本人的缘故,明眼人都知道这位现如今的陆战队团正即将平步青云了。

    在一个宽阔亮堂的大房间中,头顶上的大吊扇呼呼呼的转着,但整个屋子仍然闷热无比。

    “哎,久等了,”一名海军上校快步走了进来,抱拳笑道:“刚刚遗落了点东西,耽搁了一会。”

    话音刚落,两名文职少校接踵而至,一人捧着木匣子、一人拿着一摞文件。

    与上次经历的一样,校级以上军官晋升均需使用敕命。

    即便周长风认为自己已经基本融入了这个世界,但那“万民眷命皇帝,敕曰”的开头仍然让他觉得有一丝出戏。

    宣读完毕之后,那做工精美的敕令被卷起来放进了木匣子里,其中一名文职少校双手将之递了过来。

    “克行伱今年才二十八吧?”那位看着温文尔雅的上校盯着木匣子,唏嘘道:“不出意外的话,而立之年就能拜将,真叫人艳羡啊。”

    “前辈过奖了,我也算是运气好。”周长风笑道:“前辈,您想必也能赶在不惑之年以前升准将的。”

    “我在这位置卡了八年有余……”上校“啧”了一声,叹道:“不打仗的话,这辈子其实就算到头了。”

    “目前来看,肯定不会到头。”周长风一本正经地回道。

    这话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除了军衔的晋升,一同下发的还有职务的变化。

    称得上是千呼万唤始出来,海军正式开始着手扩编陆战队,陆战一团的第三营被剥离调走,然后在剩余大部的基础上套用新的陆战旅编制。

    一营升为一团、二营升为二团,基本上都是对照着来的,很有规律,由此升格为海军陆战队第一旅。

    远在广州府的陆战二团也同样接受了相同的扩编操作,升格为陆战二旅。

    陆战一团和二团被剥离出来的两个营则充作陆战三旅的底子,以之填补其他的技术兵种和大量的新兵,作为陆战三旅。

    不出意外的,周长风就任陆战一旅旅正。

    掌握一支齐装满员时总兵力高达九千余让的精锐之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可以说从今天起才终于有了能够在战略上起决定性作用的本事。

    原本的江心洲驻地远远无法容纳这么多人,故而初步计划只有旅部和一团留在那儿,二团、炮团、坦克营、工兵营等等单位在江北另建驻地。

    “不必那样了,你部以后搬去第三师驻地,他们会转去镇江。京畿的防务绰绰有余,用不着这么多兵马云集。”

    当日傍晚,朱泠婧召集了自己的一众虾兵蟹将,期间周长风问了一下陆战一旅的驻地问题,没想到她给了这么个答复。

    应天府附近的驻军已经够多了,禁卫一师、二师、一旅、二旅,陆军第三步兵师、第四步兵师,还有空军的四个独立重型高射炮团。原本陆战一团的驻地放在江心洲就算是不得已而为之,很不方便,现在扩编了,也着实没有空地方了。

    禁军不在考虑范围之内,而陆战一旅又是嫡系单位,谁去谁留很明显,只能调走一个师为陆战一旅腾地方。

    “说真的,我这些天倒也有些心绪不宁,真怪哦……”朱泠婧端起茶杯晃了晃,轻声自问自答道:“没办法,总归是有些心虚的。”

    要说淡定得心如止水那肯定是骗人,权力交接至关重要,史无前例的头一回势必会引出一系列问题,这个为了维护君主权力的操作要付出不菲的额外代价。

    尽管合法性与正统性在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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