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离人,谁能没有些委屈。

    想到过往,邵老太太眼里含泪。

    她接过索妈妈手里的热帕子,叹道:就因为她难得回来,我才急着同她说这些的。

    索妈妈低垂着头,轻声漫语,小姑奶奶是个倔性子,有什么话,您得缓缓说。

    邵老太太其实知道自己刚才急了些,叹道:唉,也是早年明康的态度伤了她,不然兄妹俩个也不能到了今天。

    索妈妈暗付,哪还是态度伤人,简直就是决裂。

    大爷当时为白氏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和那什么爱情,真是有些疯了。不仅叫那么好的陆氏夫人走了,还同兰香小姐势不两立。

    亏的小姐心里还念着这位长兄,忍下了这口气,不然老太太哪里能有安稳日子过。

    不过,这些,如今都不好再提,也不是她们这些下人能提的。

    遂,索妈妈带了笑,和稀泥道:老太太安心,自家兄妹,总归血浓于水,年岁到了,自然就会好的。

    晨起的日光,带着稀露的湿意。

    索妈妈话落,瞧着沐浴在晨曦中的邵老太太的那头银发,心头微涩。

    她忍不住又道:您如今该享受生活了,有些事,就随他们折腾好了。兰香小姐是个有分寸的,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其实,邵老太太心里明白兄妹俩的根结所在,以往她还能秉持本心,压着白氏。

    可随着儿子的事业越发地不受自家掌控,对白氏,她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

    遂,她叹了口气,道:瞧着兰香这丫头的性子,八成是气上了,回头赴宴,你说这白氏还带不带?

    索妈妈见老太太为这事迟疑了,心头暗喜,总算老太太心里还是惦记女儿的。

    遂,她便道:带不带的,还不是老太太一句话,难道为个妾,乔老夫人还能真生气。

    邵老太太想想也是,这白氏到底只是个妾,她们往常一众夫人们聚会,带妾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想明白的邵老太太,便点头道:也对,不能为了个白氏,叫我女儿心里不痛快。

    索妈妈早就知道邵老太太会迁怒,这不,白氏不早就成了兄妹相争的罪魁祸首了。

    想到这些日子来,白氏在老太太跟前的各种蹦跶,索妈妈暗暗撇了嘴,白氏想出头露脸,做梦去吧。

    白氏并不知道,只一早上的功夫,她便失去了赴宴的资格。

    此时,她正在屋里,同女儿商讨出席宴会要穿的衣服和发式,也不知,到了那日不能出席,她该是个什么心情。

    带着一肚子气走掉的邵兰香并不知道,自己早上的一通气,还扰了白氏的好事,若是知道,怕也只是叹一声而已。

    此时的她,正为如何向父亲说说母亲和钮家的事,而烦恼。

    夫人,这是往老太爷书房去的路。小翠拉了把神情恍惚的夫人。

    早起,邵兰香交代说,若是出门太早,就不去打扰父亲休息了。所以,小翠才提醒这路走错了。

    邵兰香有些心不在焉,听了喊,‘哦’了声,便道:我有事去寻阿爸。

    小翠想想老太爷的作息,劝了声,若不是要紧的事,夫人还是迟些去,老太爷正按着大小姐的方子,调养身体呢。

    邵兰香看了眼小翠,叹道:你是会些拳脚的,耳力自然也不凡,就我姆妈方才的话,你觉得我能不去一趟老太爷那?

    小翠不是邵兰香的陪嫁丫头,而是她嫁人后,丈夫江哲凯特意替她寻来的人,伺候兼保护邵兰香。

    邵兰香母女争执的时候,小翠当时就守在外间,且夫人母女俩个说话声音也不低,遂,自然听了些。

    见夫人一脸的烦躁,小翠叹了口气,也不说没听见,道:钮家的亲事是万万不能应,这不仅会害了大小姐,也会连累邵家,更甚至夫人和老爷的前程也将受阻。

    这话,她来说,已然有些逾越。

    其实,小翠有些不能理解邵老太太,那钮家不过是老太太娘家族人,老太太的直系血亲早就没了,何苦还扒拉着。

    邵兰香正是忧心那些牵扯,才心急去见父亲,更别说,姆妈为了哥哥,还想赔上孙女。

    现在,连小翠都说出了道道来,她便定了主意,道:这事更要紧,走,先去见父亲。

    小翠见夫人定了主意,便也不劝,跟着夫人一路小跑了起来。

    这一切的一切,早走一步的邵韵诗并不知晓。

    此刻,她因走的顺利,一出了喜福堂,便一扫昨日的烦躁,心情极佳地漫步在青石小路上。

    一路上,晨起的雀儿欢舞着,莫名叫人欢愉。

    邵家园子大,邵老爷子是个喜欢园林艺术的,所以,邵家也算得上是几步一景了。

    从喜福堂到槐园,以各种观花树和山石为主。

    邵韵诗今儿心情好,拐出了喜福堂,都没走游廊,直接就沿着花树间的林荫小道,边欣赏边前行。

    大概是邵韵诗太过悠闲,麻烦事自然就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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