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邵家,不多的家人,还纷纷扬扬的不安生,真是世间百态了。

    晓冬对小少爷没啥关心的,只是怕小少爷若是也中了咒,会牵累自家师姐。

    邵韵诗知道她的意思,忙道:你想的不错,那种符咒效用不大,分量自然也不多,用在一个人身上就差不离了,多一个就更难起作用。

    那?晓冬的心一下子松了松。

    我担心的不是符咒,只是小弟生来体弱,怕他受惊离魂。邵韵诗这会子的担心并不为过,小弟可是在她这睡着走的。

    喜妹道:有小姑奶奶跟着,她肯定懂压惊的事。

    邵韵诗还是有些内疚,我一直忙着,还没问问小弟如今怎么样了呢?

    喜妹安抚道:没听说有事,中午,小少爷还吃了些东西,大概没事吧。

    咦,你又没去过,是怎么知道的?邵韵诗奇怪道。

    喜妹忙解释道:我去前院给小金铃送药,听百家父子嘀咕的。说完,她忙又道:小姐安心,我躲着人呢,并没叫他们看见我偷听。

    邵韵诗好笑地瞥了眼喜妹,这傻丫头,说不定人家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晓冬则直接冷笑道:看来,百家人已然知道早上发生的事了,他们打听小少爷的事,八成是怕出了事,牵累上他们。

    邵韵诗也觉得这话极靠谱,不过,能知道小弟没事,她还真就安心了几分。

    不过,一家子都没想到,没经过事的邵棣元,还是被吓着了。

    半夜,孩子便热了起来,闹腾的一家子都没睡好。

    无独有偶,一直没被邵家人记起的黄春生,也发起了热。白氏那是呼天抢地的闹腾。

    这一夜,邵家是格外的忙乱。

    暗夜深沉,更深露重。

    本应寂静的喜福堂,却灯火如旧。

    老太太,您去歪会吧。送走了大夫,索妈妈劝着坐在外间的邵老太太。

    唯一的孙儿生病,邵老太太哪里能安心。

    遂,她抚着头,摆手道:别了,元哥儿刚退热,我怕他再反复,还是看着放心些。

    索妈妈见她坚持,也不好劝,细心地给老太太掖了掖狐裘大氅。

    邵老太太就算是忧心孙儿,也不敢叫老太爷跟着一道不睡。

    所以,老太爷一走,她肩头的担子就重了,不敢稍离。

    一直陪着元哥的邵兰香,揉着额头走了出来。

    她抬眼见自家姆妈还没睡,忙心疼地道:姆妈,您硬撑着做什么。这有我呢,快去睡吧。

    见女儿满脸的倦容,邵老太太也心疼,拉了女儿的手,瞧把你给累得,你去睡会,我跟这看着。

    您都多大年纪了,哪里能要您盯着。邵兰香心疼地揽着姆妈。

    你呀。被女儿亲昵,邵老太太揪着的心松了松。

    邵兰香见姆妈浑身松了下来,便又缓缓地开解起来,元哥早先喝过安神汤,这会子又用了药,很快就能好了。

    早起,邵兰香带着邵棣元回来的时候,就将白氏闹腾的事说过了,也直陈她吓到了邵棣元。

    为这,老太太特意给孙子喝了安神汤,只可惜,没起多大的作用。

    邵老太太听女儿提前这茬,恨恨地道:白氏那个惹事精呢,怎么才一会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白氏早上被堵了嘴拖走,得亏黄春生突然高热,不然这会子还禁足在主院呢。

    虽知道这会子说起白氏,只能惹老太太更生气,可索妈妈也不敢瞒着。

    只见她低垂着脑袋,上前回道:说是黄表少爷也病了,白氏领着大夫去他那了。

    呸,他是你哪门子的表少爷。邵老太太恨极了惹事的白氏,自然黄春生那龌蹉的心思也叫她不喜。

    索妈妈被老太太阴冷的一眼,盯的心头直颤,忙忙打嘴道:瞧我老糊涂的,咱们家表少爷们在东北在苏州呢。

    邵兰香见姆妈气得不轻,虽然担心她的身体,可也不后悔将早上的事,分析给她听。

    要知道,若是任由白氏这般作下去,固然瞒姑得不了好,难道邵家就能得了好了?

    且,邵家可不止瞒姑一个女孩子,还有二小姐,甚至大姐家的方媚,这些孩子日后的亲事也得受牵累?

    没有悔意的邵兰香,压下担忧,边抚母亲的胸口,边劝道:白氏算什么东西,不值当您生气。

    说完,她又给索妈妈使了个眼色。

    索妈妈服侍多年,了解老太太,忙跟着劝起来。

    果然,被她们联手相劝,邵老太太的气慢慢散了。

    邵兰香趁机道:姆妈,周大夫是名手,他说元哥儿好了,就肯定没事。时间不早了,您还是去休息吧。

    邵老太太见女儿一脸的不忍心疼,心里熨帖。且,她也是上了年纪,禁不住累,便顺着女儿,道:行,听你的。唉,我在这,你也休息不好。

    见姆妈同意休息,邵兰香和索妈妈都松了口气,两人扶着老太太回了正房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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