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外星人,下一秒估计就会被抓走,说不定美国那个神秘至极的51区,还要因为他的存在而提前出现了。

    况且自己根本就不是外星人,那又为什么要承认这个事情呢?

    不过陈慕武醉翁之意不在酒,狄拉克说什么都不重要,他一直都在等着费米的回应。

    除了在物理研究上颇有建树,费米这个人还有另外一项绝活,那就是他的估算水平尤为高超。

    当然这里所说的估算,肯定不是像“这棵树有多少米高”、“这颗西瓜的质量有多重”这样简单而无聊的问题,而是一种通过量纲分析的方式,对问题进行一种定性半定量的推算,利用简单有限的已知信息,去计算那些似乎是不能算出来的量,并据此做出合理的猜测。

    只需要将一个很大的问题化整为零,分解成若干个相关的更容易解决的次级小问题,再逐个估算,就能得到近似值。

    这种估算方法也是以费米的名字来命名,被称作“费米问题”。

    很经典的一个例子,叫做“在芝加哥有多少名钢琴调音师”。

    这个问题是费米在芝加哥大学主持修建芝加哥一号堆时,和手下同事们闲聊时无意间听到的。

    没有具体的统计数据,这个问题看上去似乎无从下手,因而大家的话题也很快就转向了其他方面。

    但费米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只需要采用一些假设,就能把问题分而治之。

    大约有九百万人生活在芝加哥;

    而在芝加哥平均每个家庭中有两个人;

    大约在二十个家庭中,有一个家庭需要定期进行钢琴调音;

    而定期调音的钢琴每年都需要调整一次;

    每个钢琴调音师每次调琴,加上在路上往返的时间,大约需要两个小时;

    而每个钢琴调音师每天工作八个小时,一个星期工作五天,一年工作时间大概是五十个星期。

    有了上面的这些假设,就可以大致推算出每年在芝加哥需要调音的钢琴数量是:

    (900万人)/(2人/家)×(1架钢琴/20家)×(钢琴被调整1次/1年)=在芝加哥每年要调整22万5千架次钢琴。

    不知道二十多万这个数字,对美国大城市芝加哥来说究竟是算多还是算少。

    只是不论多少,都能说明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芝加哥市内有着很多的五星好市民,大家都钟爱于进行一些手部,特别是手指运动,不是坐在钢琴前面优雅地弹钢琴,就是在怀里抱着的打字机上疯狂输出。

    用同样的方法,也可以计算出平均每一位钢琴调音师,每年要调一千架钢琴。

    把上面得到的两个数据做个除法,就可以很轻松的得到,大约有二百二十五个调音师在芝加哥。

    费米把这件事当做为在建核反应堆工作之外的一种消遣,他只是简单的思考了几分钟,就向手下的同事们说出了如上的判断。

    因为是刚来美国没几年的新移民,而且又是空降领导职位,虽然有诺贝尔奖傍身,可费米的位置仍然不太稳固。

    于是有人在听完费米的一番推测之后,很不服气地亲自到芝加哥内有名的乐器店里找老板和钢琴调音师进行调查。

    在他着实费了一大番功夫以后,得到的数据是芝加哥市内大约有两百九十名钢琴调音师,和费米经过几分钟估算得到的数据,相差无几。

    当然,费米最出众的一次估算,可不是芝加哥钢琴调音师这种虽然高雅但无聊的问题。

    那是在1945年7月16日的晚上,最有名的那次“三位一体”原子弹爆炸实验,成功地在新墨西哥州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的靶场被引爆之后。

    奥本海默正忙着说出他的那句名言,“现在,我成为了死神,世界的毁灭者”时,同在原子弹爆炸点附近观察处的费米却做了另外一件事。

    他手中攥着一把早就准备好了的碎纸屑,忽然跃起向空中抛洒,原子弹爆炸后产生的气浪,将纸片迅速卷走。

    费米紧跟着纸片跑了几步,并根据纸片推出的距离估算出了核爆炸的当量。

    他估算的结果是,这次核爆炸释放的能量相当于1万吨TNT。

    而事后官方给出的结果,则是两万五千吨TNT。

    也就是说,费米的估算结果和官方结果之间相差不足十倍,这两者处在同一个数量级。

    陈慕武今天突然在看到费米之后,在科莫湖边把这个外星人究竟存不存在的问题提了出来,为的就是抛砖引玉,让他也就此进行一个定性半定量的估算。

    而历史上,也正是费米对这件事情进行了估算之后,得到了一个“银河系内可能与我们接触过的其他星球高智商文明的数量”,然后发现对地外文明存在性的过高估计,和地球上缺少相关证据之间有矛盾,所以才有了以他名字命名的“费米悖论”。

    果然,在听完陈慕武的问题描述,还有狄拉克“风趣幽默”的回答之后,费米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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