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下进行工作的。

    “在我当上实验室主任的这几年时间里,总的来说实验室是蒸蒸向上的,也在物理学和其他相关学科上取得了不少新的发明发现。

    “但要问我在这其中最得意的是哪一件,我一定会说是当初爱丁顿教授送来的,汤姆孙爵士同意将其录取到三一学院的陈慕武博士。”

    陈慕武一直都在极力避免戴的这顶高帽,被卢瑟福强行安到了他的头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听到卢瑟福说出来的这番话后,最扎心的不是陈慕武在卡文迪许实验室中的同事和同学。

    这些人反而比谁都认可陈慕武的能力,陈博士在实验室中取得的一个又一个成就,他们都是直接或间接的见证人。

    而陈博士靠着一己之力给实验室拉来的投资和经费,他们一个个又都是受益人。

    真正感觉卢瑟福的一番话像是一把刀子插进自己心里面的,是来自德国的普朗克和爱因斯坦。

    前者埋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听爱因斯坦的话,把陈慕武招收进柏林大学。

    后者同样也在埋怨普朗克,当初怎么就这么不听劝。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看着眼前这些如马蜂一般的记者,普朗克只觉得他们吵闹。

    记者们在索尔维宫的大门外,赌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临别之前又噼里啪啦拍了许多张照片,才最终如同潮水一般散去。

    卢瑟福身边一侧站着赵忠尧和考克罗夫特,他又把陈慕武唤到了自己的另一侧。

    “陈啊陈博士,你总是能给我带来惊喜。今天晚上我们在布鲁塞尔,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伱去安排这件事怎么样?”

    查德威克因为要留守在卡文迪许实验室,所以没有跟着比利时。

    他不在的情况下,陈慕武替卢瑟福跑腿那当然是义不容辞。

    可明明获奖的是另外两个人,老师偏偏要把功劳算在他的身上,这让他感觉有些不得劲,想要纠正卢瑟福的说法:

    “老师,赵忠尧和考克罗夫特两位先生能够获得诺贝尔奖,完全是因为他们自己的努力,我本人只提供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帮助。”

    陈慕武的这番话其实还有后半句,大意是而我获得诺贝尔奖却离不开您的帮助云云。

    话到嘴边他又觉得当着这么多人说这句话似乎有些不合适,所以到最后终究还是没讲出口。

    卢瑟福说是让陈慕武去准备庆祝晚宴,但基本上东道主索尔维基金会,操办了晚宴的绝大部分工作。

    吃过中午饭之后,下午的会议仍然按照原日程进行,想要登台发言的物理学家们陆续上了讲台,可不管是做报告的还是听报告的,都或多或少地有些心不在焉。

    爱因斯坦没有再选择跟着陈慕武一起坐到会场角落,于是他身边只剩下了一位维特根斯坦,向陈慕武倾吐了不少苦水。

    “陈博士,你这就稍微有些不地道了。我本以为你在剑桥大学的时候说,有很多物理学家企图利用因果论,在哲学层面上驳倒你的量子力学观点。

    “所以我在剑桥的时候一边研读量子力学,一边准备了很多哲学方面的内容。

    “结果到了之后才发现,和我进行问题讨论的居然是一位专业的物理学家,而且他还是很有名气的那个爱因斯坦。”

    听到他的指责,陈慕武稍微有点儿心虚。

    虽然维特根斯坦确实战力惊人,讲了一上午的哲学观点,让不厌其烦的爱因斯坦高挂起了免战牌。

    但他当初也确实是以讨论哲学的名义,把维特根斯坦从剑桥大学骗到这里来。

    不知道上午在自己登台发言的那段时间里,爱因斯坦都和他说了些什么。

    “路德维希,难道你在上午的讨论中,没有发现爱因斯坦教授是一位坚定的因果论信徒吗?之前那几次会面,他总是和我说一些哲学上的观点。你也知道,我的哲学水平一向孱弱,所以在不得不搬来你这位救兵。”

    维特根斯坦脸上露出了几分苦笑:“陈,爱因斯坦教授在谈话中表现了他的哲学思想不假,可他说的更多的却都是物理学的内容。

    “我虽然看过你推荐的那本量子力学讲义,可是他话语中提到的那些什么思想实验,我实在是搞不明白。”

    思想实验?陈慕武捕捉到了维特根斯坦话语中的关键因素。

    历史上爱因斯坦和玻尔之间几次有关量子力学的论战,都是以前者提供一个看上去既能同时测量位置又能测量动量,或者既能同时测量时间又能测量能量的思想实验,来指出不确定性原理中存在的矛盾。

    而后者则通过思考,找到前者所谓的思想实验中的矛盾之处,继续捍卫不确定性原理的正确性。

    爱因斯坦又想到了思想实验?那么他这次想到的是哪一个?

    “爱因斯坦教授都说了些什么?路德维希,你还能记得清楚吗?”

    “他好像说了一个钟表,一根弹簧,和一个箱子,把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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