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只归天狱管,只要不涉及人间,剑宗的人也便随他们去闹,陈怀风既然不去看,小少年胡芦便觉得有些无趣,打着哈欠,拢了拢被子,打算睡觉。

    陈怀风看着一旁昏昏欲睡的胡芦,却是想起了丛刃的那个决定。

    倘若是胡芦来当宗主,自然是不错的。

    要看着人间的人,自然不能太过于激进,也不能像他们这样过于惫懒,少一点好奇,只看大势平稳。

    胡芦的牌风是稳的,很符合这种要求。

    难怪师父犹豫了这么久,谁都没有看上,却把那个红中打给了胡芦。

    人间剑宗的红中历来便是有说法的。

    陈怀风想着,却又是看向了南衣城的夜色里。

    那里有个少年撑着一柄伞,背着一柄剑,也拄着另一柄剑,正在夜色街巷里沉默地走着。

    倘若那么那个少年呢?

    师父当年为什么又要参与进这件事中?

    陈怀风有些疑惑地想着。

    想了很久,陈怀风依旧没有得到答案,叹息了一声,喝光了杯里的枸杞茶,替胡芦掖了掖被子,沉默地看向城西。

    长夜自然是冷的。

    南岛背着桃花剑,平静地走在通往城西的街道之上。

    入道出关境,便背着剑要去找天狱的麻烦,很显然这是极其疯狂的行为。

    无论是林二两,或者狄千钧,还是那个游走在外的西门。

    都是人间小道境的修行者。

    倘若是平时,南岛自然不会做这种蠢事。

    但是很巧的是,今日他看见了一些东西。

    那些被钉入狄千钧经脉中的钉子。

    一个神海被封的修行者,只能算是一个体格强壮一些的柴夫。

    天狱内部自查,就像疯狗分不清那块肉是自己的,那块肉是赘生的,于是干脆全部咬上一口再说。

    这是一个苛刻偏执到极点的做法。

    但从南岛的角度而言,自然是最好的机会。

    天狱的人或许也不会想到,人间会有人打上了他们这条疯狗的主意。

    南岛的腿还没有好,但是他走得很平稳,拄着剑,就像是他的另一条腿一样。

    也走得很谨慎,避开了那些可能有人的街道,专门从小巷子里插过去。

    人间似乎什么都还没有意识到。

    巷子里的牌馆彻夜不眠,人们喧哗的叫喊声很好地掩盖了南岛在巷子里走过的脚步声。

    只有拄剑敲落在石板上的声音,偶尔被人听见了,也只以为是谁家的楼阁上铃铛在夜风里响着。

    南岛走了很久,才走到了城西。

    天狱的位置便在那条幽僻的巷子中,穿过那里再往前走一段,过几条街,便是曾经花无喜住的地方。

    南岛曾经路过一次,是以并没有迷路。

    走到巷子口,远远地看着那扇漆黑的沉重的大门。

    南岛却是停了下来。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一切都是装给自己看的?

    南岛拄着剑,在伞下静静地看着那条寂无人声的巷子。

    天狱是黑色的,在这样的寂静之中,显得无比的深邃与沉重。

    自然是有可能的。

    南衣城有人间剑宗,也有悬薜院。

    天狱的人不可能像人间所熟知的那般肆无忌惮。

    所以露个破绽,给个弱点。

    就像是一颗蛋,自己给自己敲个缝。

    于是苍蝇就来了。

    南岛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只苍蝇。

    但就像南岛被遗忘的记忆一样。

    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种选择。

    大河便在那里。

    泅渡还是乘舟,或者绕路而走。

    都可以。

    只是,一切的选择,踏出那一步,便不可悔改。

    南岛沉默地想了很久,拄着剑,缓慢地向着那里走去。

    没有走向那扇漆黑的大门。

    南岛停在了一处漆黑的墙头。

    而后将剑握在手中,纵身一跃,跳上了那高大的黑色墙头。

    天狱外院空无一人,只有许多的白色花朵开在院子里的树上,一地落花在夜色里有如碎雪。

    南岛在墙檐上谨慎地蹲伏着,观察着院子里的景象。

    满院梨花,黑白二色无比鲜明,有小道在梨树中穿了过去,向着深处而去,尽头是一扇同样漆黑的大门,与最外面的大门一样,同样紧闭着。

    万般沉寂。

    如同一夜之间,整个天狱的人都离开了一般。

    南岛握着黑伞,觉得无比诡异,犹豫少许,从墙头跳了下来,落在一棵梨树下。

    梨花落地有声的院子,南岛的动静自然不小。

    然而什么都没有惊动,除了树下几片梨花的尸体翻滚了一下。

    南岛并没有敢轻易调动天地元气。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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