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缓缓流淌一般。

    这种感觉让张小鱼有些惶恐,但他隐藏得很好,笑着说道:毕竟大道也不是睡觉睡出来的。

    南岛想起来城头那个女子剑修说的张小鱼的故事。

    所以师兄除了打牌和睡觉,真的很少修行?

    张小鱼伸着懒腰,笑着转过身来,看着南岛说道:在修啊,只是我藏得比较好,你想啊,我要是勤恳修行,才有现而今的境界,世人肯定会觉得理所当然,但我要是终日打牌,然后在世人看不见的时候偷偷修行,他们一看你天天打牌都能这样,就会说卧槽!此子非人!

    张小鱼走过来,拍着南岛的肩膀,嘿嘿道:这样是不是更有冲击力一点?

    南岛默然无语。

    师弟啊,修行的装逼之道,你还差得远呢!

    张小鱼背着剑鞘晃悠着走下楼去。

    南岛站在楼梯口,看着张小鱼悠闲地走下去的背影,心里却是默默地想着。

    这样确实是很好的。

    但自己不是一个应该招摇的人啊。

    不是吗?

    南岛走到了听风台的边缘,把剑从身后解下,放在了膝头。

    神海之中干涸的水洼正在缓缓地积着水。

    桃花走到水洼边,低头向水洼中看去,于是水洼变成大海。

    桃花站在入海的河道边,看向那棵正在缓缓开花的道树,而后转身向着遥远的某个大湖中看去。

    那个小小的少年依旧沉浸在那些梦境之中。

    桃花静静地看着那边。

    是什么梦这样漫长却也平静?

    南岛行走在一片宁静的春日里,没有撑伞,像个普通的少年一样,提着一些吃的,打算去找几个朋友在树下吃吃喝喝一会,然后夜色降临时候回去。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南岛记得自己有次经过镇上的学堂的时候,听见里面的先生在教着一些东西。

    大概是——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现在不正是一片暮春时候吗?

    南岛抬头看着春日,想着今日应该是三月二十九?

    春天快要过去啦!

    不知道某个人的烦恼会不会随着春天的过去,也随之过去。

    某个人又是谁呢?

    南岛有些古怪地回想着自己方才那个想法。

    难道自己曾经认识过一个人,在春日里感叹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南岛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于是把吃的抱在了怀里,走出了街旁树下的林荫,向着不远处的一个院子门口跑去,敲了半天门,才有人走过来开门,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怀里抱着个娃娃。

    陈鹤在家吗?

    南岛看着那个妇人,总觉得有些古怪,但是想不起那里古怪了,好像记不得她叫什么名字了,真奇怪,自己在小镇上活了十来年,怎么会记不得了呢?

    但是南岛没有多想,只是问了他要找的第一个朋友在不在。

    妇人奇怪地看了南岛一眼,问了一句。

    你找谁?

    卖豆腐的陈鹤啊!南岛说道。

    妇人笑了起来,怀里的孩子也在咯咯笑着。

    你找错了,我们不卖豆腐,我家没有叫陈鹤的,也没有姓陈的。

    南岛歪了歪头,又退回去仔细看了好几遍,觉得自己应该没有找错啊。

    这附近应该也没有叫陈鹤的。妇人又好心地说道。

    南岛离开了那里,站在树下歪着头想了很久,难道自己真的找错了?

    算了,先去找那个叫张小鱼的吧。

    南岛把怀里的吃的打开看了看,很是诱人,最上面的是一只烧鸡。

    烧鸡还是等人齐了再吃吧。

    南岛边走边往下翻了翻。

    嗯?

    怎么有副麻将?

    难怪这么重!

    南岛将那袋麻将掏了过来,正打算丢掉,犹豫了一下,还是留了下来,然后随便找了个冷掉的糖油粑粑,一面啃着一面向着张小鱼家走去。

    南岛走了很久,才走到镇西那里。

    然后便得到了第二个不好的消息。

    这里也没有一个叫张小鱼的。

    南岛这一次没有纠结了,抱着东西,继续往南而去。

    然而找到了下午的时候,依旧一个朋友都没有找到。

    南岛坐在小镇的那条小河边,怅然地看着天边暮色。

    原来自己一个朋友也没有?

    真是奇怪啊,自己分明记得有的啊。

    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让他再回去找一遍了。

    南岛便在黄昏河边,打开了那包吃的。

    有酒,浸了桃花的酒,还有铁板豆腐,用个食盒装着的

    南岛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搞来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吃的,全塞在里面了,又看着一旁的那副麻将,南岛又往包袱里面掏了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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