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鸣湖畔,陈府八角亭下。

    洒脱爽朗的声音,自内而外随夜风,落于叶红鱼耳畔。

    叶红鱼左右虚按住了,悬在杨柳细腰侧的铁剑,右手随衣袖落于臀侧。

    迈着轻盈的步伐,逾过了陈府那道,几乎没有的门槛。

    一气势磅礴的院落,门槛近乎于无,着实是让人感到费解。

    江纯看向了走入陈府的叶师叔,也是随之跟着走了进去。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又是一身红衣,着实是让他这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行至八角亭下,叶红鱼止住了脚步,毫不见外的落座于石凳上。

    叶红鱼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陈玄,良久后叹息道:书院入院试七科甲上,陈道友的确是远胜过那个小胖子。

    那小胖子虽然已入知命境界,可论生死搏杀,远不及吾。

    境界与搏杀,从来都不能一概而论之。

    不可越境而战之,在世俗之中的确少见,可于世外而言,并不少见。

    听闻陈道友,昔日与颜瑟师叔对饮,后坐而论道,今夜冒昧而至,特来向陈道友论道。

    从那天在日字卷天书上,看到陈玄的这个名字起,她便已然记住了这个名字。

    姓陈名玄,在观中这是一个,很容易让人误解的名字。

    但很可惜那种误解,不过是一些猜测,太平道陈玄一个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修行者。

    陈玄从瓷盘中拿出茶杯,放于叶红鱼面前,提起茶壶满上茶水后,说道:越境而杀之,这种情况不难出现。

    道痴方才如此发问,想来是想同我,论杀伐之道!

    因道而痴,故名道痴,痴于道者,必执着于道。

    然执着于道者,何得真道,道痴姑娘于道太过执着了。

    执着于道,道不可得,不执着于道,‘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论道本是论自身道之有形,求道求的是自身道之无形。

    见有形,而悟无行,有无之间,不知道者,方为得道。

    叶红鱼解下了杨柳细腰侧的佩剑,咣当一声扔在了石桌上,冷哼道:陈道友果真是微言大义。

    人世间见识过了陈道友于书院的对错之辩,书院教习余帘自称逊色。

    试问我又怎会如此不智,同陈道友辩难,所以以剑而论道。

    书院所宣扬的对错之辩,一字不差的宣扬于人世间,她在来时的路上,亦是有所耳闻。

    好一个本无对错,这般言论于人世间而言,堪称是诛心之论。

    道门真修微言大义,可这般对错之论,也能成为他人行以杀戮之理。

    陈玄端着茶杯,饮茶过半后,轻笑着摇头道:道痴姑娘,我不通剑道,于我而言,剑只可为护身之用。

    唯道方为根本,吾不通其剑道,如何能与道痴姑娘以剑论道。

    子时近末,丑时将至。

    夜深人静,本该安静入眠,却有天下三痴之首的道痴来访,以剑而论道。

    于情于理,陈玄皆不想,在这夜深人静之时,与叶红鱼论道。

    站在叶红鱼左后侧的江纯,也是松了一口气,夜深人静这要是打起来了,那还得了吗?

    叶红鱼端起茶杯,轻抿着茶水,说道:两刻钟已过,可我仍旧看不出你的修为境界。

    陈道友你的名字,已经出现在了,日字卷天书的第二页末尾。

    但如今看来,陈道友在日字卷天书上的名字,应该又向前走了几步。

    修行者隐藏自身的修为境界,本身就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等闲的知命境界修行者,叶红鱼一眼便能看穿其境界,可从坐下到现在,她仍旧未能看出陈玄的境界,究竟在哪一层次。

    陈玄闻言,不禁微笑道:日落沙明天倒开,七卷天书堪称玄妙,只是可惜丢失了一卷明字卷天书。

    可陈玄自始至终都知道,明字卷天书一直都在中年书生的腰间别着,很是随意地别着。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天书实际上就是,昊天的有形之规则,也是昊天世界的底层逻辑。

    收集了七颗龙珠,可以召唤出神龙,那么收集齐了七卷天书,又可以做什么呢?

    叶红鱼双目中满是遗恨,她说道:昔年神殿那一任光明大神官,带着天书明字卷前往荒原传道,可谁想那一任光明大神官,叛道而出建立了魔宗。

    明字卷天书,自此失落于荒原,神殿道门千年寻找,仍旧不知所踪,感为憾事!

    她出身知守观,又是道痴,观看天书本就是自家事情,全无神殿中人之艰难。

    可未曾看过明字卷天书,是她人生中,一大遗憾!

    而后叶红鱼起身,作揖道:不能观明字卷天书为一憾,不能与陈道友以剑论道又是一憾,不知吾是否有幸,观陈道友的护身之剑?

    遗憾有很多种,见同道而行之友,不能与其论之,为终身之憾也!

    身为道痴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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