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范仲总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遂看向李长空,一字一顿道:“有安北伯这句话,在下便放心了。”

    说完,便站起身来,径直离去。

    一众读书人见其背影,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这就走了?”

    他们中大部分人,其实未必是想来与李长空对峙,而是想借着此次事件,壮大自身名声!

    毕竟对于读书人而言,名声那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

    若是能留下个不畏强权,为家国大义挺身而出,面斥安北伯的名声,那便是被武陵侯府的家丁打成重伤,也值得了。

    但想要留下如此名声,至少得面斥吧!

    想要面斥,至少得对峙吧!

    而想要对峙,至少得爆发冲突吧!

    现在冲突是爆发了,但他们的领头羊却直接走了。

    这可如何是好?

    有人义愤填膺,对着范仲离去的背影怒骂道:“好你个范仲,本以为是个忠志之士,谁承想竟是如此胆小怯弱之徒!”

    “就是,我等当真是瞎了眼,竟与你这等人坐而论道,引为知己,呸!”

    如此的嘴脸,就连李长空看了也是啧啧称奇。

    不耐道:“你们到底还有没有事,若是无事,便可走了!”

    “不然……”李长空没有多说,只是冷哼一声。

    周遭的家丁们却顿时会意,握紧手中的农具,步步向前,紧逼起来。

    一众读书人见状,顿时大怒。

    他们乃是读书人,将来要做清贵的!更有甚至,是以入内阁为终身理想。

    他们如此高贵,怎么被人拿着农具来如此逼迫?

    当真是气煞人也!

    人群中,当即便有人怒道:“放肆!安北伯,你胆敢纵容家奴行凶不成!”

    “我等都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你若敢不分青红皂白伤我等一根汗毛,小心牢狱之灾!”

    李长空一听,被气笑了。

    “本伯纵容家奴行凶?当真是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

    “阁下怕是最擅颠倒黑白了吧?”

    “分明是你等不分青红皂白闯入武陵侯府,如今本伯好言相劝,竟还不肯离去!”

    “真当本伯泥捏的不成!”

    “给本伯通通乱棍打出去!”

    此言一出,家丁们不再迟疑,纷纷挥舞着农具,就朝着“清贵”的读书人身上招呼过去!

    被打到的读书人,顿时呜呼哀哉,好一顿鬼哭狼嚎。

    不过呢,却还是有些骨气,亦或者说,觉得就这么走了,对名声实在是不好,于是便破口大骂起来。

    挨的打越重,骂的便越难听。

    李长空见状,眉头一皱,刚想做些什么,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砰!

    这一声巨响不同以往,尤为震耳欲聋!

    即便是隔着好几个院子,也依稀能看到火光冲天!

    而听到这爆炸声的读书人们,一个两个的,顿时宛如受了惊的鸟,顿时作鸟兽散,再也不敢待在武陵侯府门前。

    现在要是死了,他们可没有名声赚。

    再者说了,有人来之前,把李长空的人脉都调查清楚了,知晓其与刑部尚书相熟,再加上是他们主动私闯民宅。

    所以真要死了,那就是白死!

    那不是亏死?

    读书人是想要名气,可不是傻!

    李长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哑然失笑。

    适逢乱世,不仅人才比平常时候要多,就连这种脑子不太灵光的“奇才”也比平时要多上许多。

    当真是...叫人无奈至极。

    不过他也没工夫去管这群货色了,急忙转身朝着西院走去。

    西院当中,李响看着眼前被炸毁的假山,以及假山下被炸飞土壤,以至于露出来的半米大坑,有些忐忑。

    这假山,据说价值不菲啊!

    黑火药就这么炸没了,少爷不会怪罪自己吧?

    然而,就在他的忐忑中,李长空径直走了进来。

    看见被炸毁的假山,顿时喜出望外。

    走到李响跟前,拍了拍其肩膀,道:“好!你做得很好!”

    “稍后自己去找杨管家,将自己的例钱上涨一倍!就说是我说的。”

    李响一听,心中的忐忑顿消,反而涌起狂喜。

    不住点头,道:“谢谢少爷!谢谢少爷!”

    李长空微微颔首,走上前去,对着被炸毁的假山,仔细看了起来。

    良久之后,问道:“这是目前的最新进度?准度如何?”

    “回禀少爷,这确实是目前的最新进度。威力尚可,就是这准度嘛,还有些问题。”

    “我们本没想炸这假山的,可不知怎地,就炸到了这里。”

    李长空闻言,点了点头,道:“接下来将重心集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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