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赶造楼船二十艘、艨艟五十艘。水师统制李彦卿奉密旨巡视长江各港,调集战船百艘,随时准备南下。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户部竟破天荒地拨出五十万贯专项经费,名为“海外抚藩专款”,实则全部用于军需采购。这笔钱,相当于往年一年的市舶司总收入。

    消息传出,民间震动。

    商人们纷纷猜测朝廷意图,有人开始囤积丝绸、瓷器、铁器,准备随军南下贸易。更有胆大者,已派人前往泉州、广州打听航线。甚至有传言说,文家、孟家、狄家三大世家已秘密结盟,准备联合出资,组建私人商队,依附官军行动。

    士林之中,风向也在悄然转变。

    昔日那些高谈“仁义道德”、反对扩张的清流名士,如今也开始撰写文章,论述“海外拓土之必要”。有人引《春秋》大义,称“中国不绝若线,赖有圣王抚之”,故当“兴仁义之师,拯海外赤子于水火”;有人则搬出汉武故事,说“张骞通西域,班超定南疆,皆非为财货,实乃张天威、固根本”。

    甚至连司马光在洛阳听闻此事后,也不得不在给门生的信中写道:“今之势,异于往昔。辽人跨海而东,我若闭关自守,则形格势禁,终受制于人。不得已而用兵,或可一搏。”

    这句话,几乎等于承认了变法派的战略正确。

    吕公著将奏折封好,交给候在外间的仆人送往政事堂。他知道,明日早朝,这份“遣使问”的建议很可能会被迅速采纳,然后??不了了之。

    因为所有人都明白,使者还未出发,大军已然待发。

    真正的决策,早在集英殿那场充满香气的朝议中就已做出。

    当晚,吕公著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乘一艘巨舰,航行在无边大海之上。天空乌云密布,远处雷声滚滚。前方有一座岛屿,岛上金光闪烁,香雾缭绕。岛岸停靠着数十艘陌生战船,船头绘着狼头图案,旗帜上写着一个“辽”字。

    突然,身后传来号角声。回头一看,只见大宋水师浩浩荡荡驶来,旗舰上站着刑恕,手持令旗,面无表情。

    两军即将交锋之际,海面裂开,涌出一座火山。烈焰冲天,熔岩奔流,将整座岛屿吞噬。

    他在惊叫中醒来,冷汗湿透寝衣。

    次日清晨,第一道消息传来:辽国遣使入京,抗议我朝“暗通八佛齐,图谋不轨”。

    第二道消息紧随其后:南洋八国联合上表,请求大宋“速发王师,拯救生灵”。

    第三道消息最为惊人:日本残余贵族秘密联络明州港商人,愿献“金山银山”之地图,换取军事庇护。

    三道消息,如同三把利刃,彻底斩断了任何退路。

    吕公著站在窗前,望着皇宫方向升起的袅袅晨烟,喃喃道:“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他知道,从今天起,大宋再也不是那个只知岁币换和平的王朝了。

    一个全新的时代正在开启??海洋的时代。

    而他们所有人,都将被卷入这场前所未有的风暴之中。

    或许是荣耀,或许是毁灭。

    但无论如何,历史的车轮已经转动,无人能够阻挡。

    数日后,诏书下达:

    “朕承天命,统御万方。今闻海外诸邦,罹于寇虐,生灵涂炭,哀鸿遍野。念其久慕华风,恪守臣节,岂忍坐视?特命枢密院调集水陆官兵二万,由刑恕总领,出师南洋,代天行罚,救民水火。凡所克复之地,设安抚司管辖,推行教化,通商惠工,永绥边裔。”

    同时,另有一道密旨送达刑恕府邸:

    “辽情叵测,海防为重。卿可相机行事,若辽军南下接应注撵,不必拘泥原策,可转攻为守,先固海疆,再图进取。”

    接到密旨的那一刻,刑恕站在庭院中,仰望星空。

    良久,他对身旁的亲信低声道:“告诉李彦卿,让水师营的?民们做好准备……这一战,不只是为了南洋。”

    “是为了整个东亚的格局。”

    “更是为了,抢在辽人之前,控制这片大海。”

    与此同时,在辽东黄龙府,辽主耶律洪基正端坐于金帐之中,听取南院枢密使关于日本战局的汇报。

    “……金山已得,银矿开采顺利,今年可运回白银三十万两。倭国残部退守九州,屡次求援于高丽,皆被拒。我军水师控制海峡,每日巡弋,宋船不敢靠近。”

    耶律洪基听完,微微一笑:“南朝素来自大,今见我取日本,必生妒意。你传令东丹水师,加强戒备,若有宋舰擅入,格杀勿论。”

    他又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另外,派细作潜入汴京,密切注意南朝动向。特别是那个刑恕……此人,不可小觑。”

    而在遥远的南海,八佛齐王宫内,国王正焦急地等待着来自北方的消息。

    他的大臣低声禀报:“宋使已至泉州,据说带了厚礼,还有一封皇帝亲笔信……但他们也带来了五千精兵,驻扎在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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