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她抽了那夹克男多少下来着?

    顾迎清回忆不起具体数字。

    皮带是程越生从沈纾纭她弟身上取下来,亲手让她抽的。

    这叫别起正面冲突?

    他叫人蒙上了那人的脑袋,算不上正面?

    她回想那天,程越生竟然还说什么许总撑腰。

    时值傍晚高峰期,又是在最繁华的地段,行车速度被拖慢。

    天空像被打翻的墨汁,从东方淌到西方,着色从深至浅,头顶那边天是将黑未黑的过度地带。

    车开过了江,又沿江行驶,刚及六点,对岸的地标大厦到点亮灯,在白与夜的昏昧混***接之际亮起了一盏具有分割意义明灯。

    顾迎清远远看着那栋高楼,江两边的车流尾灯汇成红色长龙,噪音不断从半降的车窗外涌入。

    嘈杂无规律的鸣笛声,隐隐约约地影响着她,带动她的思绪和心跳也一起失去应有的节奏。

    顾迎清及时掐断心绪,抽离地看着远处。

    许安融提了嘴坏消息中的好消息,心情好了不少,想到顾迎清下午给她的东西,也算是半个好消息。

    想起她,许安融往前座看了眼,女人的直觉让她感受到顾迎清身上的沉默比以往更甚。

    赵家人一般来说一个月会聚上一次,时间不定,七点前人必须要到齐。

    但这已经是去世的赵老太爷,也就是程越生的外公定下的规矩,他去世后,仍旧履行着这一旧规。

    上次清明扫墓在庄园已经算一次家族聚会了,赵鸿槐这回提前那么久又将人聚在一起,加上赵家亲戚上回听到了一些风声,赵鸿槐和赵柏相已经点头让赵缙进德信了,一直碍于许安融从中阻拦,没能实施。

    长期浸Yin在明争暗斗中的赵家人养成了敏锐的嗅觉,这回恐怕要出点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既要分出个胜负的话,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人人摩拳擦掌,都没带自家小孩过来,怕到时候唇枪舌战,对小孩影响不好。

    每个到赵家的人看见一屋子里没小孩,心中都要感叹一句——真是谜一般的默契。

    唯一不高兴的只有星星。

    许安融一早就交待了管家,今晚让星星在他们住的那栋楼里吃晚餐。

    星星上完钢琴课回来,发现家里来了客人,还以为亲戚家的小伙伴都来了,兴冲冲跑进去一看,全是大人。

    管家让阿姨把他带走吃晚餐,星星背着空落落的书包,无聊地甩着书包带子。.q.

    其实他的东西都在一个长得像书包的拉箱里,阿姨替他拉着。

    赵星淮出门,正好碰见许安融三人。

    奶奶!星星跑下台阶,抱住许安融的腰,朝旁边的程越生喊了声,表叔公。

    然后黑白分明的眼睛转悠两下,扫过顾迎清。

    程越生看了眼顾迎清,她眼睛黏在那小胖子身上,脸上的落寞令人难以忽视。

    许安融伸手拍了拍他肉嘟嘟的脸,喜爱得紧,钢琴学得怎么样?

    赵南川在世时就不是个鸡娃的爹,许安融也觉得孩子还小,可以再多玩两年,便没有逼他学过什么。

    前些日子是他自己说想学钢琴,还指定了要去哪里学,许安融带他去报了名,某天阿姨回来才说,赵星淮班里一个女同学在那里学琴。

    星星噘了噘嘴,iya说我更适合弹棉花。

    哎哟,她乱说的!许安融安慰他。

    程越生没做停留,顾迎清却像脚下灌了铅,动不了。

    她能跟星星见面的机会少之又

    少,与赵南川结婚前,赵缙不让她见,后来又有许安融阻挠,她依旧近不了小孩的身。

    星星自己也对她充满防备和抗拒。

    顾迎清心里酸涩,星星能待在她面前不跑开都是奢侈,她不想错过这机会,便立在那儿静静看着他。

    许安融察觉顾迎清的心思,多跟赵星淮说了几句话,让她多看了几眼,才让管家把孩子带走。

    但也仅仅只是让她多看几眼而已。

    赵星淮是许安融的底线,顾迎清再示好表忠,也只能被她用来当枪打赵缙,许安融必须彻底斩断她借赵星淮打赵家算盘的可能。

    顾迎清的心又被搅得晃荡不安,她看着阿姨牵着小孩往另一个方向离开,小小的人儿背着深蓝色的,脚下慢慢倒腾着往前走。

    星星走开没多远,迟疑了一下,边走边回头看,天色又更深了些,她看不清星星的表情。

    顾迎清下意识想朝小孩的方向走过去,脚步刚要动,许安融挡在了她的面前。

    顾迎清脚步沉重,定在原地。

    你忘了我们下午谈话的内容了?许安融笑容端庄平和,却令人心里发冷。

    顾迎清当然没忘。

    许安融答应了她的条件,但也提出了条件。

    等了结了赵缙的事,她得交出股份,离开南江,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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