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什么?沈珞抬眸,眸底闪过一丝淡淡的疑惑,她平生第一次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

    南陵易家是文学世族,家族内藏着无数文学典籍,姜国大半书院的授课书籍都是易家藏书楼抄写的副本。

    这样的世族大家,怎会发生这样的事。

    妇人愧疚的低下头,小声道:大人没有听错,易子韶不是易郡的儿子

    说着,妇人将头埋的更低,甚至羞愧的想要自杀?

    沈珞放下手中的案卷,开口问道:遂以易子韶是易家家主易凌的儿子,他借腹生子?

    不会吧!

    文学世家能做出如此龌龊之事。

    妇人没有反对默默认下,见状,沈珞轻笑出声,嘲讽道:这世间最不缺的便是道貌岸然之辈!

    很快,沈珞敛去自己所有的心思,问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就别隐藏了,说说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吧!

    妇人停下拨弄佛珠的手指,轻声道:易凌的夫人是南阳王氏的嫡长女,她的父亲是礼部侍郎,虽说算不得什么重要官职,却也是三品官职。

    王氏手段严厉却不能生育,又不准易凌纳妾,易凌虽是易家家主却被王氏压的无法喘息。妇人小声的叙述往事。

    我姓柳,家住钱塘,家中是做生意,我十八岁时遇见了易凌,我第一遇见那样气度的男子,他向我诉说着自己家世

    停!沈珞开口打断:本官很忙,没空也不想听你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只想要知道跟这件案子有关的事。

    妇人低下头,眸底的愧疚更深,小声道:后来我怀孕了,易凌欣喜若狂,可他不敢娶我,于是他便让自己二弟娶我。他说等他年老之时会将子韶过继到自己名下,将家主的位置传给子韶。

    可纸包不住火,我们的事被王氏发现了,我很害怕便躲到祠堂。

    你的意思是说,你儿子有可能是王氏收买他人下的手。沈珞约莫已经猜到柳氏心中的猜测,便再度打断她的话。

    她可不想听家族之间勾心斗角。

    就是她,一定是她。柳氏歇斯底里的呐喊指定王氏就是凶手,而后解释道:前段日子正式举行了过继仪式,就在过继仪式当日,王氏的脸色极为难看,我还偷偷听见她说会让我们付出代价。

    昨日子韶下葬,我亲眼看见王氏约见方朝宗,还给了方朝宗一沓银票,若她不是幕后之人,她为何要给方朝宗银票?

    语落,柳氏放下手中佛珠,对着沈珞磕头:大人,所有的错都是我们造成,子韶他是无辜的啊,我求求您一定要为儿子讨回一个公道。

    沈珞看着柳氏,面色平静的回道:你不用哀求。本官既收了这个案子,必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你若是有证据便呈交上来,若是没有就回去休息。

    她得好好捋一捋方朝宗刘茵茵易子韶柳氏王氏易凌,易郡之间的关系。

    柳氏和刘茵茵身处迷局看见的未必是真相,只有查清楚这些人的过往。将他们的关系理清楚,才能寻到这起案件的突破口。

    柳氏默不作声交出自己手中的佛珠,颤声道:这串佛珠是易凌送给民妇的。

    她指着最大的佛珠,轻声道这上面刻着吾儿子韶平安,底处还有他的名字。

    说着她从自己袖间取出一个信封交到沈珞面前的案几上:这是易凌的亲笔文书,他在信中提及过往,亦许诺让子韶继承家主之位的文书,上面他私人印鉴。

    沈珞没有佛珠,取来文书看了一遍,道:你们还真是笨,明知王氏善妒还敢留下此等文书作证,是怕别人发现不了吗?

    若没有这份文书,民妇如何能够心安?柳氏哭诉。

    她无时无刻不在后悔,若是时间重来她绝不会答应嫁给易郡,也绝不会相信易凌的话。

    可哪有如果?

    沈珞看着悔恨的柳氏,开口道:你寻个客栈住下,莫回易家,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王氏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民妇知道。柳氏道谢,而后小声提醒道:大人,王氏有一个妹妹是当今右相苏襄的夫人。大人要提防右相和他夫人。

    说着,她看着沈珞,泪雨盈盈,怯声问道:大人会因为畏惧右相而放弃查案吗?

    官大一级压死人,苏襄是当朝右相又是太子少师,若是王氏躲进右相府,沈司徒会不惧权贵,秉公执法吗?

    你若不信本官为何要将逃出来见本官?沈珞淡淡的瞥了一眼柳氏,承诺道:本官答应你,不论幕后真相是谁,本官定会将真凶绳之以法。

    回去吧!沈珞拿起方才的案卷继续翻阅。

    民妇告退。柳氏起身缓缓离去。

    柳氏踏出房门,沈珞放下手案卷,案卷上赫然记录着易家所有人的过往,柳氏的身世已有详细记载。

    她双手交叠撑起下颚看着手边被微风卷起的案卷,唇瓣微勾

    没错,自从谢昀笙哪里知道易家错综复杂人际关系,她便猜到这件事绝不简单。

    遂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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