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西塞山浓雾弥漫,阳光难以射透。山顶上江夏军营垒旗帜飘扬,巡逻看守的将士不知去了何处。

    董大躺在毯上,被尿意憋醒,看了眼还在酣睡的兄弟们,借着微弱的光亮,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西塞山山崖陡水急,易守难攻,并由绵延起伏的黄荆山作依托,成为扼守长江中游的战略要地。此前孙策大败黄祖,就在此次击败,然后进攻夏口,取得大胜。

    几年前孙策病逝,黄祖重夺了长江边上的西塞山,在此处重建营垒,作为前哨站,而董大作为郡兵,就被派遣到处戍边。

    “今日怎么这么安静,巡逻的人都回营睡觉了吗?”董大打着哈欠,嘀咕说道。

    不过他也没在意,好几年了江东都没进攻,他们也就没混混日子,等换防的时间到了,他们也就回去了。

    至于那张来自江夏的军令,早被他们抛到脑后了。开玩笑,那群江夏的贵人在游船宴饮,却让他们在戍边吃苦,哪有这般的道理,应付应付就可以了。

    董大脑袋放空,走了十几步到营垒的北面,解开裤腰带,便尿了下去。西塞山北面陡崖,恍如刀削,从山顶到山脚足有千余米长。

    如此天然的厕所,自然是这些懒汉的首选之地。

    晨风吹过,蛋蛋发凉。

    同时,也将江面上的雾气吹散一点,在江水拍岸声中,十几艘悬挂‘孙’旗的战舰迎风而来,船底划破江面,在东南风的加持下,带起阵阵浪花和水花。

    紧接着,随着晨风越来越大,雾气逐渐被吹散,董大也渐渐瞪大眼睛。在他的目光下,数千艘战舰绵延数十里,战船林立,旌旗蔽日,如一条巨龙横卧于长江之上。

    “江东!”董大面露惊恐,连裤子都忘记提起,说道。

    待董大准备大声喊叫时,他便听到营寨内陡然响起惨烈哀嚎声,他转头望去,‘凌’旗打头吴将已经奇袭了他们的营垒。

    数百名吴军士卒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挥舞手中的利刃,向那些还处在昏睡中的士卒杀去。

    而脑子骤然清醒的他,也是发现了那些巡逻的士兵,他们不是睡着了,而是被人割喉而杀,并被他们用草木遮掩了起来。

    惶恐的董大提起裤子,趁着吴军没发现他前,顺着北崖的小道下了山。一路上,他跌撞撞地沿着山路往下走,沿途滑倒了好几次,若不是眼疾手快抓住了一根荆棘,几乎就要坠崖而死。

    终于在山脚的长江岸边上,发现己方的小船。就在他准备上船之时,一只利箭破空而出,射中他的后背,董大痛喊一声,扑倒在江水上,殷红的鲜血染红江面,尸体随着江浪上下起伏。

    寻箭声望去,只见射出此箭之人,手持硬弓,站在山坡上,目光如炬。

    此人不是他人,正是江东的破贼校尉凌操!

    半晌后,西塞山营垒悬挂上‘孙’字旗帜,已经被凌操占领。

    而在远处的艨艟上,徐琨气定神闲对孙权,说道:“府君,昔日我随孙讨逆大破黄祖,便是在西塞山。那时黄祖自恃悍勇,兵多将广,被我军大败,缴获六千余艘战船,俘虏万人,元气大伤。今虽过数年,但料那黄祖仍未恢复元气,破之当是不难。”

    说着,徐琨冷笑说道:“且那黄祖、黄射父子镇守边境,却喜好文略,战备松弛。昔全盛之时都能破之,更何言今日乎!”

    孙权扶着长剑,嘴角含笑说道:“徐平虏心有将略,某且深信之。今军士战舰归由将军统率,看能否一战取江夏。”

    孙权话音刚落,便听见士卒禀告,说道:“凌校尉已攻取下西塞山营垒,今已挂上我军旗帜。”

    “好!”

    闻言,孙权便喜上眉梢,出战即告捷,也太简单了。

    “凌校尉随孙讨逆征伐,常为先登,勇武异常。今为先锋,犹如剑尖直刺黄祖心腹。府君今后治军,凌校尉可以重用。”徐琨叮嘱说道。

    “嗯!”

    听着徐琨的叮嘱,孙权握住剑柄,低声应道。

    徐琨与孙权的关系也是难说,他们看似是表兄弟关系,但是孙权上位后,为了得到徐琨的支持,巩固江东,便娶了徐琨寡居的女儿徐氏。

    从此之后他们二人既是翁婿,又是表兄弟。徐琨为了帮助孙权上位,也是尽心尽力,提高他的威望,常让孙权挂名出战,自己在背后出谋划策。

    而孙权也知趣,他自己虽然已经有了正妻谢夫人,但为了迎娶徐氏,并扶正徐氏,因而把谢夫人弄成妾室。谢夫人不肯,于是‘被’早死,就是不知是不是孙权下的手。

    娶了徐氏的孙权也挺痛苦的,老婆是寡妇不说,还十分善嫉,不允许他纳妾。不过为了争取到他表兄的支持,还是要忍了下来。

    一番操作下,双方有了更进一步的信任空间,是故徐琨大力支持孙权,孙权也深信徐琨。

    孙权这么做也是没办法,徐琨不仅是孙策起兵的得力助手,实际上他为孙氏效力的时间可以追溯到孙坚时期。

    那时候,徐琨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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