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排列成队的江夏士卒到达柴桑城外的原野。接着,激昂的战鼓在江夏军中回荡。随着鼓声的响起,江夏士兵高呼‘万胜’,以来壮胆。

    同时,一杆‘黄’字的大纛慢慢地从地平线上升起来,枪矛如林,四千江夏军士聚集在几个方阵中,黑压压地向前推进。虽无万人,但眼眸中出现黑压压的人群依旧给予守城士卒不小的压力。

    “不要慌,握紧弓弩。”

    徐盛披坚持锐,在城头上游走,安抚士卒们紧张的情绪。随着江夏军阵的逼近,城头上的徐盛也愈发看清了前方敌军阵势。每走不到百步,江夏就要停下整顿队列,阵型难言整齐。虽有刚刚整齐划一的呐喊,但徐盛似乎却感觉眼前这支大军士气并不旺盛。

    盯着渺小的‘黄’大纛,徐盛微微皱起眉头,嘀咕说道:“这便是断后帅水师,射杀徐平虏,斩杀凌破贼的贼将吗?其士卒怎么如此松散,难言精锐啊!”

    在徐盛的想象中,能够具有勇气断后,并能在危急关头率众指挥击败江东水师的人,必定是能比肩大将。其手下将士不能说十分精锐,也能说骁勇可战。但这部队,与他想象中的不同。

    然而徐盛也不敢怠慢,毕竟有此前的战功,能立下那种功绩之人,必有所长。且昨日那手诈降之策也是不错,若非对方演技拙劣,说不准自己真会上当。

    徐盛登上高台,呐喊道:“听从军令,不可轻易开弓。”

    “诺!”

    城外,江夏大军驻步,黄射望着不足二丈高的城墙,拔出长剑,喊道:“传令,攻城!”

    “诺!”

    汉代的城池高度不如唐朝,更不难以比肩明朝。汉代受限于铸城技术,即便是国都长安,其高也不过十二米。边关要塞、重要郡治,大体能达到6到8米高。

    南方区域由于土质原因,造城墙的县比北方来得少,构造和高度都简陋一些。柴桑作为县级小城,虽有江东后来的加固,但受周边湖泊的影响,城池难以筑高,其高也不过四米出头左右。

    此种城墙说高不高,说低不低。若是蚁附强攻之下,攻破城池当是不难。否则黄射又怎敢率大军强攻城池,霍峻也不敢带着麾下千余人玩这套东西。

    在黄射的军令下,六、七辆简陋的盾车以及云梯被江夏士卒从军阵中推了出来,立于阵前。

    战鼓声轰然响起,敲击在士卒的胸膛上,他们齐声高呼,推着一夜赶工出来的盾车,还有云梯快步向前。身后还有辅兵在后,抬着木板,他们要在城墙下竖起木盾,便于弓弩手在城下支援。

    “绷~”

    柴桑城头上的唯一一架床弩被守卫的士卒激发。硕大的弩矢顿时从城墙上激射而下,带着呼啸的风声落入松散的人群当中。

    “笃!”

    一支弩枪狠狠地射中了一面盾车上的木盾上,简陋的木盾根本无法阻止弩枪,其巨大的冲击力刺破木盾,将推着盾车的江夏士卒当场钉死。破损的木屑还划伤士卒的眼珠,他捂着眼睛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除了少数的倒霉蛋外,大部分人躲在盾车下,却是安然无恙。床弩感人的装填率,虽能给江夏士卒造成威胁,却是不大。

    “敌入百步!”

    随着江夏步卒逐渐靠近城头,柴桑城头上响起了这句话。

    “放!”

    军旗挥舞而下,鼓声雷动。徐盛怒喝一声,他的手臂重重挥下,女墙后的江东士卒齐齐挽弓放箭,只听到城墙上的破空声大作,无数羽箭已经划破了低沉的长空,密如雨点般抛射到江夏士卒的上方。

    “注意隐蔽!”

    一名什长紧握着手中的刀盾,躲藏在盾车的后方,大声地呼喊道。示意四周的军士也是尽可能地将身子埋于盾车之后。

    有盾车蔽体尚好,那些抬着云梯的士卒最为可怜。他们手上仅有盾牌遮蔽,又是重点的射击对象。在箭矢落下后,射中人体,发出连绵的闷响,中箭倒地者不少。

    射完一轮后,江夏士卒逼近到城下七八十步。愈发靠近的距离,让城头上那些江东士卒更好瞄准,又是一轮箭雨,倒地中箭者更多。

    “绷~”

    一支硕大的床弩射到年轻尚轻的江夏士卒旁边,其巨大的声响令人畏惧。吓得江夏士卒脚软了,接着又听见破空的箭矢声,让这名江夏士卒直接尿了裤子。

    “不打了!”

    忍受不了死亡的恐惧,这名江夏士卒趁着城头上箭矢换挡的空窗期,拎着盾牌就往后跑。有了第一个人吃螃蟹,便有第二个人逃走,畏战后撤者愈发地多。城头上又射出一轮箭矢,直接把剩下进攻的江夏士卒一同吓走。

    “这~”

    如此一幕,看着徐盛又直皱眉头,这种就是击败江东水师的将士的水平。若是正常的硬碰硬,肯定不是己方的对手。或许实如众将所言,徐平虏是中敌将奸计所害。

    实际上不仅是徐盛看着皱眉头,在远方的湖泊中偷偷观战的霍峻也是忍不住吐槽,说道:“江夏士卒不仅军纪不明,连那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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