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泼洒在了大学士许敬宗的府门前,清理不及便已冻上,据说许敬宗因此已三日没来上朝了。

    有传闻称此事与齐国公长孙无忌有关,但许敬宗斥其为流言,称自己与齐国公并无纠葛,传此风言乃小人之行径也。

    对长安百姓来说,即便这件事不适合在茶余饭后拿来闲谈,但毕竟是当朝的大学士和皇亲国戚,花上盏茶时间润色出来一个恩怨情仇兼备的传闻版本用以娱人只能算是顺手。

    但很快另一件事轻易夺去了长安百姓的全部注意力:

    登莱有海商入京都,与圣人献宝财三十车颂德,后尽扫东西市,装财货百车以返登莱。

    本来这并不算什么,毕竟长安也不缺大商巨贾。

    但这登莱海商毫不避讳告诉他人,自己本乃罪庶之身,乃是应陛下自诏出海,一岁之功积财至此,故而献财以报答圣人恩情。

    这等经历让整个京都空前躁动起来,街头巷尾食铺茶肆无不议论,毕竟大家都乃庶人,既然这登莱海商能够成功,那自己岂不是……

    不少人更是心生后悔,毕竟那开海令理论上来说京都才是最早张贴的地方,但时人皆不屑一顾,没想到竟被山东人抢了先!

    不少浪荡子更是下定决心:

    与其在长安空度时日,不如明岁去那登莱出海,说不定也能搏个千万家资回来!

    而且那可是传闻颇多的东海,登莱海商罪庶之身都能赚的家产,那我等良庶之身如何不能寻到那东海的仙州蓬莱呢!

    这晚,不少长安浪荡子不约而同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他们衣着光鲜,驾巨船劈风斩浪,满船舱财宝肆意把玩,仙州蓬莱的影子在船头隐约可见,但又遥不可及。

    而也恰在此时,东海一艘巨船上,刘仁轨小心转着抵在眼上的千步镜耐心搜寻。

    黑夜中一抹如豆的红色火焰映入千步镜中,让他的精神振奋了少许。

    手中的筒镜也不放下,刘仁轨举起左手压下手掌,然后根据经验判断了一下,又比了四根手指。

    旁边已经共事了半年多的副官读懂了手势中表示的方向与距离的含义,立即开始传达刘仁轨的命令。

    巨船在漆黑一片的海上沉默的调整了些许方向,随后朝着刘仁轨选定的方向径直行去。

    眼看着那一抹如豆火光逐渐肉眼可见,所在岛屿漆黑的轮廓也逐渐显现,刘仁轨松了一口气,珍而重之的将自己千步镜收起,小心放到了胸前的绸布袋中。

    低头瞧见站在身侧的倭人满眼的羡慕,刘仁轨随口道:

    “犬上使者,既然到了对岛,那倭岛便也近在眼前,汝归家之日近矣。”

    犬上御田锹学着唐礼,叉手拜礼道:

    “将军能于海上来去自如,可谓神也。”

    “且归家无足道也,惟愿助将军成事也。”

    刘仁轨不吃这一套,神情淡漠:

    “守汝本分便是。”

    犬上御田锹神态愈发恭敬,但心中却不免有些哀叹。

    他自是不敢对眼前的大唐将军有丝毫抱怨的,毕竟这一路行来他是亲眼看着这位将军如何轻易的操控这艘巨船劈开风浪碾碎敌船,对深知海洋危险的他来说,这位将军不啻于神也。

    他只是有点想念自己作为唐人的身份了。

    大唐的皇帝相当慷慨,在与那名为裴世清和杜如晦的两位上使达成协议后,当晚就搬进了宅院。

    每一天他都在惊叹这唐朝之强盛,每一日都在讶然这唐朝之繁华。

    尤其在花钱买了一个突厥奴之后,这样的日子更加轻松写意。

    对着番商,他也能骄傲的挺起胸膛,蔑称一句“蛮夷也”,眼看着对方敢怒不敢言。

    对着征吐谷浑凯旋的将士,他也会挤在直街上,跟着周遭的百姓一起高呼“万胜”。

    他陶醉于这个生活当中,直至那懂倭语的上使裴世清再次找上门来,称大唐的将军已经准备好了,到了他履约的时候了。

    于是就如来时一样,犬上御田锹重新带着使团一步步离开长安,启程“去往”倭国。

    嗯,去往。

    倭国空耗三十载,方知长安真故乡也。

    犬上御田锹觉得自己与心中的上国贴的愈近了——这思乡难道不是明证吗?

    刘仁轨是懒得去猜身边倭人想的什么的。

    离登岸还有一点时间,他干脆回了船舱,借着灯光开始细细查看地图。

    “正则,到对岛了?”

    刘仁轨一回头,便看到睡眼惺忪的李世勣披了裘袍也进了船舱。

    “懋功兄。”

    两人同为甘露殿秘臣,而且也就差了五岁。

    如今同在海师,在李世勣的有意迎合下,两人的关系也迅速熟络起来。

    因为舱内有海图的关系,倭人是被严禁入内的。

    身边没有别人,刘仁轨干脆也就实话实说:

    “如今距倭国愈近我便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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