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自己父王给她的束缚,许州郡王在帝都内也是有宅子的,不至于去住什么客栈。离开前,安然又多看了两眼柳新离去的方向,倒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就是觉得有些好奇。

    十一年前,柳新就是一个很厉害的少年了,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变化了呢。

    另一边,柳新带着四个杀手,这四人中受打击最轻的一个已经醒了过来,但是他不动声色依旧装作昏迷状。

    柳新和小旗官来到他们寄存马匹的酒楼,不料在这里却发生了一件意外。

    “我们的马呢!”小旗官愤怒地揪着这酒楼掌柜的衣领,他怎么都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动他锦衣卫的东西。

    这掌柜的虽是被拎着脖子,但却没有求饶,反倒是脸上一副死寂,只是沉默着。

    这让小旗官更加愤怒,正想出手教训这老掌柜的一顿,让他开口,柳新却制止了他。

    柳新上前,看了看那空荡荡的酒楼,再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柜台,最终目光回到这掌柜的身上。

    他其实早就发现,这酒楼似乎有些问题,他们来的时候,酒楼还有些生意,两个店小二也殷勤,这掌柜的只是在柜台后,怡然自得的看着账本。但回来这里,酒楼内空无一人,那两个店小二也不见踪影,这掌柜的更是如同家里出了丧事一般。

    于是他用比较缓和的语气问道:“掌柜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放心,只要有缘由,不是你的责任,我是不会怪罪于你的!”

    那掌柜闻言,眼神里的死寂驱散了一些,恢复了一些清明,他看向柳新,眼眶竟是开始积蓄泪水,让柳新不由得皱起眉头,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突然眼含热泪,着实有些......渗人!

    那掌柜的开口,声音有些沙哑:“锦衣卫...锦衣卫大人啊!老夫...小老儿不敢欺瞒大人,但是大人您们....你们大人有大量,神仙打架,我小老儿遭殃啊!”

    柳新听得皱眉,这掌柜的不说人话啊,于是他声音稍稍冷了一分,道:“好好说话!”

    “是!”这掌柜的一听柳新的语气冷了下来,立即老实了,然后将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原来就在柳新等人走后不久,两个锦衣校尉来了这里,牵走了三匹马,一个店小二上去说了句这是另外三位锦衣卫的,结果就被那两个锦衣卫给打了,还说既然是锦衣卫的马,那他们就牵走了。

    店里的客人见门口有锦衣卫大人,立即饭也不吃,全都散去了,掌柜的当时也不敢出声。等到那两个锦衣卫带着马走远,他才上前,那店小二说柳新这边可是做了嘱咐的,马不能有事,现在直接丢了,事情就大了呀。掌柜的也是个机灵的,立马就想到,这可能是锦衣卫内部的纷争,只是牵连到了他,这就算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他这条小鱼可就难活了呀。

    于是就有了眼下的这一幕,柳新他们回来了,还带着两个县衙的差役,后面还绑着四个人,一看就知道,这几位的确是锦衣卫,但先前那两人身穿鱼服,自然也做不得假。两头都是得罪不起的,偏偏还是得罪了其中之一,这掌柜的也就如丧考妣,等待着自己的死期了。

    柳新却是讶然,没想到就这么一件小事,竟就让这个也算是小小的经历过风雨的掌柜心生死意,锦衣卫在百姓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柳新自然不会去怪罪这个掌柜的,于是劝慰了两句,便招来林小旗,问了这白纸坊归锦衣卫那里管辖。

    “这里是外北城千户所管辖的区域,千户是那康平伯邵士望...这人向来...向来贪婪。”

    “贪婪?都贪到我们的头上了!”柳新冷哼一声。

    林小旗吓了一跳,连忙说道:“这内城和外城千户所之间,互相不往来,这邵千户背后是一群勋贵,在外城的这片区域内,都是他说了算。我们今日并没有明示身份,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他起了这个念头吧。”

    “这么说,我们没有明示身份,他就可以随意拿捏我们?”柳新有些愕然。

    “是...是的。”林小旗犹豫地道:“这锦衣卫里的规矩就是这样的,谁的得盘听谁的。”

    “呵呵,还真是有趣。那我们只能吃下这个亏?”柳新冷哼一声。

    林小旗有些无奈地看了看周围道:“柳大人,别怪我多嘴,今日这亏肯定是要吃下了,这里的事,包括这个掌柜的,可能会和我们说实情,但一旦有其他人来问,定然是咬死不说的。甚至包括这周围所有的围观者,知情者,都不会替我们说话!”

    柳新咀嚼着林小旗的话,顿时明白了过来,这就是所谓的强龙不压地头蛇了。这亏他是不可能吃的,不过光凭现在手里的资源,这事儿恐怕不太好办,看来还是要动用隐秘调查组的力量了。

    “走吧!”

    暂时既然没什么办法,柳新只好走人,一行四人,带着一车昏迷的杀手,缓缓地朝内城走去。

    而这个时候,内东城文轩坊百户所,丁明甫带着一干校尉离开百户所开始往外城赶,而距离这里不远的内东城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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