掷骨或是其他赌客对赌。

    年轻和尚好奇的看着赌客们猜骰子的大小,看着赌客们近乎疯狂的叫喊,他的眼中露出意动,手下意识的伸到破碗里,抓起铜钱又放下,抓起放下,发出铜钱碰撞的美妙声响。

    这声响引来了一位赌客中间掮客的注意,这是一个消瘦的中年人,眼里有着狐狸般的狡黠目光。

    中年人搓着手来到和尚身边,小声道:“大师,您也是来玩的嘛?”

    年轻和尚矗立着的剑眉猛地一松,好奇的神色骤然消失,转而是一副四大皆空的痴呆木讷之相,他语气温和舒缓地说道:“僧只是红尘历练,见识人间八戒六道,修行四大皆空,阿弥陀佛~”

    “...”中年掮客先是愣了愣,刚欲离开,却听那年轻和尚又道:

    “这位施主,请问,这是怎么玩的呢?”

    中年掮客眉毛一扬,刚欲说话,却见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只大手,一下子捏在了年轻和尚的脖子里,年轻和尚哎呦一声就被那大手拎走。

    中年掮客挑眉看去,却见一个身穿道袍的丑陋年轻道士,像是拎小鸡一般,将年轻和尚拎走了。那年轻和尚竟然还在和中年掮客招手,口中不断说着:

    “这骰子的玩法是什么啊,施主,告诉贫僧,告诉贫僧啊!”

    中年掮客看着离开了木楼的和尚和道士,竟有些觉得荒谬,低哼了一声“见鬼了”,随后又回到赌客们中间,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赌坊木楼边的赌坊护卫冷冷的看着道士拎着和尚离开赌坊,因为那道士没有什么其他出格的举动,也没有惊扰到其他客人,因此也就没有多管闲事。

    道士将和尚拎出赌坊,和尚一脸无辜,一手托着破碗,破碗在剧烈摇晃,但里面的铜钱却没有一枚散落出来。

    道士也是年轻的,但却长了一张国字脸,偏偏嘴唇很薄,还小,大大鼻子有点塌。这副尊容十个人见了都会说丑,可偏偏道士自己不觉得,眼神倨傲,嘴角还带着冷笑。

    “今早卜卦,财位在西,不在东,说明和尚今日在这里赌,只会倾家荡产。”道士瞟了一眼和尚破碗里的铜钱,一边向外走,一边职业化地说了一句。

    将和尚丢在赌坊门外,道士平淡的脸色顿时转为怒斥道:“太平,我陪你红尘历练,不是让你去赌坊赌钱。你这碗里的是我们两个这几日的饭钱,你要是输了,我们吃什么,这帝都物价多贵你难道不知道!”

    年轻和尚法号太平,他揉了揉自己的后颈,目光越过道士,依旧落向了赌坊里头,口里满不在乎地说道:“好啦好啦,我这是踩点呢,赌坊这种地方,就该是本僧替天行道,劫富济贫的好去处。”

    道士伸手挡住了和尚的视线,冷声道:“别再做你的土匪梦了好不好,你是和尚,是和尚啊!”

    年轻和尚太平不满的扒拉着道士的手臂,但却无法撼动,那手臂纹丝不动,就像是铜浇铁铸的一般。扒拉不动,太平和尚只能气鼓鼓的放下手道:

    “李存道,本僧当然知道自己是和尚,但你是道士,凭什么管我和尚的修行!”

    那名叫李存道的道士冷哼一声道:“谁让你花光了我的钱,道家没有你佛门的布施手段,在你还我钱之前,我必须跟着你。我自然不会管你和尚的修行,但是要乱花钱,就是不行!”

    原来这一个道士一个和尚早在三月之前相遇,但是因为某些因缘际会,和尚用道士的钱做善事,结果道士就缠上了和尚,和尚倒也不在意,说是要学习山匪,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结果一直到现在,和尚一个富都没劫到,也就济不了道士这个贫,更别说替天行道了。

    和尚道士在顺天赌坊门口拌嘴,柳新和程师兄此时也从顺天赌坊内走了出来,他们是来调查顺天赌坊,顺便查一查桂婉秋的。结果本应在这的桂婉秋,今日不巧未在此地。

    见识了一番顺天赌坊后,柳新也不由得感叹,那桂婉秋是个经营生意的好手,在这赌坊内,他甚至认出了一个锦衣卫的百户,那日报道时,锦衣卫齐聚皇城之内,他远远看过此人,应该是南镇抚司的一位百户。

    就连锦衣卫百户都在这里赌了,可想而知这赌坊的客人有多么丰富。

    “刚刚打听到,这桂婉秋和蓝衣会的司马德雷对赌,今日就是赌局开盘的日子,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在蓝衣会那。”程师兄不知何时打听到的情报,此刻与柳新分享。

    他和柳新进入赌坊后就分开行事了,柳新负责调查桂婉秋的行踪,程师兄则是搜刮顺天赌坊的情报。

    “蓝衣会是什么组织?”柳新没有在隐秘调查组给的情报里看到这个组织。

    程师兄指了指脚下,道:“天子脚下也得有藏污纳垢的地方,俗称黑道。帝都的黑道势力原本有好几家,大多盘踞于外城,这崇南坊以前就是这些黑道势力最喜欢待的地方之一。不过这几年,这种局势发生了变化,先是蓝衣会以商会的形式,将从事赌坊行业的司马德雷,黑市生意的伍万义,青楼生意的楚兆新这三家合并。让这三人充当商会的副会长,而那个神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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