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乖孙儿怎么能冒险,这可是自己唯一的孙儿。

    吃过饭,阿尔斯楞带着阿木尔匆匆出发,草原上的天阴沉沉的,随时可能下起暴雨,到时候可就不好赶路了。他们出发之后不久,阿尔斯楞的儿子和另一个壮汉以及五六个牧民就赶着二十几匹背上驮着许多皮子的马也离开了。

    阿尔斯楞和阿木尔很幸运,天虽然一直阴沉沉的,也起了一点风,但是没有下雨。夜幕降临的时候,阿尔斯楞用随身携带的油布搭起来一个简易的帐篷,祖孙二人就背靠背地睡下去了。

    半夜时分,阿尔斯楞突然翻身起来,被惊醒的阿木尔也揉着眼睛坐起身来。

    “哦伯各,怎么了?”

    阿尔斯楞脸色阴沉,他俯下身,用耳朵贴着地面仔细倾听,然后猛地起身,扯着阿木尔的手就钻出了帐篷。

    他们的马就在边上不远处,除了他们两人的马,那匹红鬃烈马也在,这是阿尔斯楞准备为了孙儿在这次那达慕大会获得好成绩,被狐王子接见后,赠送给狐王子的礼物。

    本来他已经把红鬃烈马的蹄子重新修剪了一下,而且不让阿木尔再骑这匹马,但现在阿尔斯楞却将孙儿推搡着托上了红鬃烈马。

    “有带甲的骑兵,是军队,人数不下千人。这个时候不论来的骑兵是敌是友,都是麻烦。等会如果来的是敌人,你不用管我,直接往西跑,不要停!”

    阿尔斯楞翻身上马,紧紧抓住缰绳,看着东方。

    “哦伯各,这是要发生战争了么?”阿木尔小声问道。

    “不知道,这里是尼鲁温部的腹地,如果不是敌人来犯,那就是狐王子调动兵马,一下子出动千人的骑兵,可能真的是发生战争了。”

    阿木尔听到自己祖父这么说,非但不害怕,反而有些跃跃欲试。

    等了许久,阿尔斯楞都没有见到东方有骑兵来,他长呼一口气,然后翻身下马,又一次俯身贴地听了一会,缓缓起身后,他叹了口气道:“没往我们这里来,往南方去了,看来真的是起了战事!”

    “哦伯各,那我们还去那达慕大会么?”“不去了,现在去也许会被征召到军队里,我们回去!”

    “为什么不...”

    “闭嘴!等你到了十六岁,你想去参军也好,去当马贼也好,我都不管你,现在跟我回去!”

    尼鲁温本部,今年五十岁的狐王子——孛儿只斤马奇端坐在大帐里,下面是十几个身披甲胄的将领。在狐王子的身边还有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巨汉,他是乞颜部的新王子,乞颜阿骨打。

    “禀狐王子,特木尔、巴图、哈尔巴拉、乌恩其已经率领本部骑兵分别前往河套的几处大营,防备拓跋云汉的军队从东面进入我尼鲁温部!”

    狐王子点了点头,面色阴沉地看着手里的快信,这是从克烈部传过来,旁边还有旺古部传过来的。消息是同一个,那就是正阳朝派兵进攻北蛮草原了。

    “克烈部的那群混球,吃饱了撑的招惹汉人!这几年雪大的厉害,牛羊的草料不够吃,战马的生育率不高,粮食也少,这种情况我们拿什么和汉人作战!”乞颜阿骨打的声音和他的体格一样庞大,就算是在帐篷里依旧能够出现回声般的效果。

    狐王子摸索着羊皮信纸,轻咳了一声,乞颜阿骨打就怒哼一声不再说话。

    “克烈大可的两个儿子,一个勇猛如虎,一个聪慧如狼,他们克烈部和我们之间矛盾太深了。光靠勇猛是无法同时抵挡两个部族的联手的。于是他们就想到了这一招,用汉人的话说,就是祸水东引!”

    北蛮西部,大雪倾倒而下,不像是在下雪,更像是在倒雪。

    漫天鹅毛大雪中,有三骑出现在一个高坡上,一个浑身裹满毛裘大衣的蒙古大汗瓮声给两个儿子道:“则仁,我们这样做了,真的能把旺古部和尼鲁温部拖下水,和我们一起对抗汉人的进攻吗?”

    这个大汗赫然就是克烈部的首领,铁王子——克烈大可。

    他身边的两人则是他的两个儿子,克烈则仁和克烈以旗,一个二十六岁,一个二十九岁。但在北蛮诸部已经有着极大的声望,整个克烈部真正的控制者也是这两个年轻人。

    克烈大可已经老了,不仅仅是身体退化,就连胆量也退化了,他现在只求活得更久一点。但他的小儿子克烈则仁差点坑杀了正阳朝的二号大将拓拔云汉。

    如果在那个山谷里,克烈则仁真的能杀掉拓拔云汉,无疑对克烈部来说是极大的好处。拓跋云汉杀了太多北蛮族人。当初也是他陪伴在现在的皇帝身侧,击杀了上一任北蛮天可汗胡烈吉蒙。

    可以说拓拔云汉是整个北蛮最痛恨的人之一,能杀死他就是大功一件,他克烈部就可以趁机发动对另外两个部落的攻击,事半功倍!

    但最后在那个山谷里没能杀掉拓跋云汉,一个名叫上官霸的年轻人带着上万骑长途奔袭。在和自己勇猛的大儿子克烈以旗正面交锋时也不落下风。

    没能杀掉拓跋云汉,又惹怒了汉人,现在汉人的二十万兵马已经由西向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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