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其乐融融,完全看不出刚才的剑拨弩张,沫白不愧是江湖人士,不拘小节,哪怕是和吉王殿下同桌而食,那也是大快朵颐,来者不拒。

    有些事情,心里已经放下了,可是希望又来了,你说气不气?刚刚和吉王殿下的交锋有点刺激,身心俱惫,没想到反而胃口大开,你说气不气?

    酒足饭饱,喝茶聊天。

    原来沫白是金陵人氏,祖上是草原大族,后归顺大唐,南征北战,被赐李姓,曾经也是显赫一时的大家族,通过几代人的汉化,沫白一家人成为彻彻底底的汉人。

    正所谓富不过三代,更何况都好几代了,大唐早亡了,连年战乱,苦不堪言,家族也是四散飘零,流落各方。

    李家靠着沫白母亲陈氏做点小生意,然后精打细算和勤俭持家。沫白也算家境优渥,由于从小好武,所以勤学苦练,练就一身本领,十六岁后开始巡山拜师,虚心求教,武艺那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自觉功成之日,便开始下山行侠仗义,策马江湖,仗剑走天涯。

    少年就是少年,他们临春雨不喜,听夏蝉不燥,赏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看满身富贵懒察觉,经不公不允敢面怼,只因他们是少年。

    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宣州城中,仗剑打杀了无恶不作的贪官陈波,陈波是南唐工部尚书陈乔的远房外甥,这一下踢到了铁板,还连累了家人,此后全家散尽家财,遣散奴仆,花钱消灾,然后马不停蹄的南迁避难,沫白之父经此打击,一病不起,不久就撒手人寰,只有母亲陈氏和小妹逃了出来。

    沫白是又担心,又是自责,一路跟着书信来到了清源郡,到此就彻底断了联系,如今已经半月有余。

    相比于安慰的话,沫白满眼期待的眼神,更希望吉王殿下用实际行动来表示。

    叫过随喜后,李子木言道:“沫白兄,不要着急,把你母亲陈氏的特征告诉随喜,只要他还在清源郡,定把她完好无损的交给你,让你们团聚。”

    李沫白再次下跪,这次是真心实意的感激涕零。

    气氛有点沉闷,有点感伤。李子木开玩笑的言道:“沫白啊,我们俩都姓李,也算自家人,以后,跟着我混吧,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一个碗刷。”

    “殿下,别闹。”

    李子木是真心的惜才,接纳了李沫白,等于洗白了他,同时也接下了他和工部尚书陈乔的恩怨纠葛。

    李沫白也不是傻子,他不想给殿下添麻烦。刚见过两次的人,现在要拔刀相助,还是吉王殿下,可能吗?

    “本殿下要给你抗雷,你还矫情。对于你来说可能是天大的事情,可是对我这个王爷来说,就是小事一桩了。”李子木象征性的拍了拍沫白的肩膀,“就这么定了。”

    李沫白嘴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心里五味杂陈,眼神里却充满着星辰大海。

    一路走来,战乱四起,民不聊生,强盗横行,到处是无法之地。而到了清源郡,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恍如梦幻。

    如今的清源郡四城一码头,都在大兴土木,扩建改革中,一片欣欣向荣,蓬勃发展。

    泉州,漳州,龙岩,漳平和南平码头,五个地方就像五头硕大的吞金兽在一日日的不断壮大。有人才有发展,有钱才有动力,刚好这两样,李子木都有。

    酒水,食盐,琉璃,这三样东西,是暴利中的暴利,四面八方的财富在向清源郡汇集,最重要的是人口也从四面八方向此处汇集。

    南平码头北二十里,平山坳大盐田,陈氏和李小妹头戴斗笠,坐在田埂上遥望远方,聊着天。

    “娘,不知哥哥到哪里了,这么久联系不上,好担心啊!”

    “你哥吉人自有天相,别担心,还没收到回信吗?”陈氏言道。

    “没有,会不会哥没收到我们的回信,知道我们在这里?”李小妹猜了八九不离十。

    “他会不会直接去了泉州?”陈氏疑惑的问道。

    “那我月底跟王姑娘一起去泉州打听打听。”

    “好的,你们俩注意安全。”

    “娘,你放心吧,这清源郡是女儿见过最安全的地方了,听说现在巡逻的兵士与日俱增,吉王殿下还颁布法令,拦路抢劫的,盗贼流寇,作奸犯科者,可就地斩杀,还有赏金拿。”

    “是啊!这一路走来,所见所闻,清源郡真是人间乐土,现在我们在王妃的产业下上工,衣食不愁,还大有盈余,如果你哥也在,我们一家人就圆满了。”陈氏看着一望无际的盐田,对前途满脸憧憬。

    自己的本事不是打理盐田,而是做生意,现在初来乍到,刚刚安稳下来,暂时以低调藏拙为原则,慢慢来。

    沫白眼巴巴的看着随喜,好像在说,我们该去找人了,可是随喜不动。咦,本殿下交代的事,你竟然拖拖拉拉?老小子,是不是最近又飘了?

    接收到殿下的目光,随喜连忙上前,言道:“殿下,有事禀报。”

    “沫白,你先去殿外等候。”李子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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