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转瞬间四散奔逃,哭喊声,呐喊声不绝。

    一个打翻了茶壶,一个扔掉了干果,还有一个洒落了一地的香瓜子,在阳光下泛着黝黑得光。

    谢言快步跑来,汗如雨下,来到近前,双膝跪地,言道:“启禀殿下,属下办事不力,请求处罚。”

    李子木拍了拍谢言的肩膀,“不关你的事,起来吧。”

    谢言深呼一口气,稍微平复一下激动的情绪,站起身来,额头上的汗,擦也不敢擦,他也被吓住了。

    李子木指了指窗台旁发呆的李仲政,马上就有两个侍卫上去,将他架起拖了出来。

    一众狐朋狗友和打手们,面如死灰,如临深渊,动也不敢动。

    李子木带着李仲政往郑王府而去。

    “谁砸的,先留下一只手。”林风一句话从远处飘来,不一会,惨叫声响彻街道两旁。

    未开张,先飘红,楼外楼的广告有点废手,废命啊!

    郑王府,金陵城一等一的豪门,两旁石狮子高大威猛,大门口十丈以内,禁止闲杂人等靠近。

    李子木骑马而来,未停顿,如入无人之境。

    郑王府两旁的六名侍卫欲要提枪阻拦,被林风抢先一步纵马撞开,护卫们顿时抽刀压上,府门前顷刻间人仰马翻,狼藉满地。

    跨门槛,打马而入,真是坐的高看得远,绕过影壁后,只见两旁亭台楼阁,蜿蜒石桥,修廊迤蜒,布局精巧,好一副皇家园林,移步换景,如游画中。

    李子木彻底被震了一下,李从善故居一日游,可还行?

    开弓没有回头箭,来都来了,今日就一次性解决。

    明堂内,郑王李从善高坐官椅,脸色阴沉盯着骑马而来的李子木。

    李子木也高坐马背上冷冷盯着这个名义上的七哥。

    四周剑拔弩张,气氛凝重,无人言语,无人靠近。

    李子木下马后,径直走来,站于李从善身旁,靠近他耳边,言道:“我以为时间是最好的偏方,原来治好的都是皮外伤。”

    “老九,此言何意?”李从善故作镇定,装傻道。

    “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要认命。”

    “认命?”

    两个字犹如尖刀刺进李从善的心脏,痛彻心扉。

    他愣了一下,既然都挑明了,那有什么好隐瞒的。

    此刻,他脸色潮红,大声的吼道:“若不是你当初的胡言乱语,那个位子本该就是我的。”

    李从善声色俱厉,彻底撕下脸皮。

    两人眼神间的交锋一瞬间炸裂。毫无转圜的余地,此生当是不死不休的存在。

    “纵有疾风起,人生不言弃。我看好你噢,七哥。”

    再大的嘶吼声也叫不醒一个故意装睡的人,李子木放弃了,准备推波助澜一下,说不定历史的轨迹能偏转一两分。

    弟弟抢哥哥的位子,不是你们五代十国的传统吗?看看隔壁的老赵家,那是得心应手,手到擒来。

    “要不,我给六哥聊聊,都给你?”

    李从善瞳孔一缩。“九弟,来真的?”

    “想p吃?”

    “你是谁?”

    “你猜。”

    有猜测,有疑虑,在李子木的咄咄逼人下,他脱口而出,问出了心底埋藏已久的呐喊和迷茫,答案很模糊,却有巨雷炸响耳边。

    “虽然我俩兄弟情深,深似海。但我不想见你,这是第一次,也算最后一次,我俩见面很废命的。”

    李子木指了指门旁失魂落魄,衣衫染血的李仲寓,威胁的口气一览无余。

    “你到底是谁?”

    李子木笑容不变,言语清冷,“给你脸,要接住,接不住掉在地上,就会摔得七零八碎。”

    “你安心做四年的太尉中书令,到时候我来见你,也可能是……刀来见你。”

    李从善往后一缩,脸色大变,死死盯着眼前人,九弟的模样,却不是九弟的心。犹如白日见鬼,脸色煞白。

    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言语威胁,不带一丝丝的隐瞒,也感觉不到一丝丝的亲情。久处尔讹我诈,勾心斗角的郑王被活生生镇住了。

    “谁给你的胆子?”

    “我是你七哥。”

    “你是我的九弟吗?”

    望着此刻方寸大乱的李从善,和那双疑惑重重的眼神,李子木却感到了些许悲凉。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有几分……像从前?”

    猛然间,眼前人熟悉的变得陌生,陌生的让人迷茫。

    仔仔细细寻找熟悉的影子,越看越是心惊。

    有熟悉的,有陌生的,但更多的还是陌生,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平淡而坦诚,些许威严和锋芒暗藏其中,唯独没有一丝丝从前的闪躲和不堪。

    李从善瞪目圆睁,三观俱碎,大脑一片空白,他感到遍体冰凉,头皮炸裂,这刷新了他的认知。

    此刻,他像李子木一样,他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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