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且青门离东市、城门都近,财物多、美酒多。”

    “美人也多。”薛白瞥见长街斜对面有人抱着两个新罗婢招摇而过,随口应道。

    皎奴微有些得意,抿了口酒。

    薛白拍了拍杜五郎,道:“一会你先回去,哪日有空了,我们做水煮鱼吃。”

    “好。”杜五郎下箸如飞,还在吃肉。

    薛白已起身,自去如厕。

    皎奴犹豫了片刻,还是坐着看杜五郎吃东西,同时踢了田家兄弟一脚。

    “还不跟去保护?真当提拔你们是为了带你们吃吃喝喝。”

    “……”

    杜五郎看田家兄弟走开,便也起身,看着满桌的狼藉,想问皎奴一句“今日是否女郎会帐”,又不敢说话,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去。

    出了王家店,他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心中松快不少。

    依二娘所言,今日之事办妥,往后杜宅安安稳稳,自己只要与薛白用功读书,科举入仕。

    阿爷罢了官,往后杜家就担在自己身上了。

    牵着马走了二十余步,杜五郎正开心,忽感到有人盯着自己,抬头一看,不由愣住,瞬间脸色一片煞白。

    “吉吉吉……吉大郎?”

    ~~

    吉祥今日被王准相逼灌了满肚子的酒,呕得心肝都要吐出来。正由两个新罗婢扶着在长街吹风,也是躲一躲王准那恶少。

    结果目光一转,倒是见了一人,颇为面熟。

    “杜……杜什么来着?杜疼!”

    吉祥忽然想起眼前这是谁,不由大为惊讶,道:“你是来找我要人的?”

    “要人?”杜五郎反倒愣了,“要什么人?你还端砚命来?!”

    “娘的,揍他!”

    杜五郎当即就要去找薛白,一转身,却见一个恶汉大步从旁边的马车上跃下,一拳挥来便将他撂倒在地。

    吉祥上前就是一脚踹过去。

    “娘的,你消息倒是真他娘快,后脚就来找我要人。”

    ~~

    京兆府。

    吉温一进那熟悉的刑房,便感觉自己掌控了一切。

    耳畔是武康成凄厉的惨叫,他却不着急问话,而是看着薛白给的地图琢磨。

    “咦。”

    他忽然皱了皱眉,想起了什么,吩咐一名小吏去京兆府户曹拿些宗卷过来,再仔细一核对,发现其实有些亲近东宫的官员在道政、常乐坊置了别宅,只是薛白没标出来。

    比如,王忠嗣麾下兵马使李光弼、河源军使王难得。

    吉温提笔添上这几条线索,这才看向薛白标记的十六户,从中挑了四户有可能亲近东宫的官员宅邸。

    满意地点点头,正要搁下笔,他余光一瞥,忽心念一动。

    “杨慎矜?”

    倒不是怀疑杨慎矜,而是吉温曾隐约听过王鉷与右相抱怨,骂杨慎矜态度倨傲。

    看得出来,王鉷都不喜欢杨慎矜,右相也最讨厌这种自诩饱有学识、文雅高尚之人了,之前是御史台需要有自己的人,才提拔杨慎矜,如今王鉷已兼任御史,能接手御台中丞,似乎已起意对付杨慎矜了。

    吉温遂将杨慎矜的名字也写上,还划了个圈。

    这一瞬间,他又想到了薛白,觉得薛白、杨慎矜、韦坚都给人同一种感觉,如何说呢……哪怕依附右相,也显得堂堂正正,不会点头哈腰。

    这种人,早晚都得弄死。

    心中这些念头转过,吉温已有了思路,无非是看右相最不喜欢谁就先查谁。

    他起身,走向武康成。

    “招吧,东宫死士藏在何处?”

    武康成已被折磨得皮开肉绽,却是摇了摇头。

    “我……我是金吾卫巡街使……朝廷命官,你们不能随便拿我……”

    “我不能拿你?”吉温似乎被他逗笑了,拿烧红的铁钳戳着他身上的伤口,道:“你与皇甫惟明有旧、与柳勣喝过酒,这两桩大案到现在还未结,我想拿谁拿谁,记住了?”

    武康成只是惨叫。

    正在此时,有牢役过来禀道:“法曹,右相派人来了。”

    吉温这次却是皱了皱眉,道:“让他等着。”

    “吉法曹好大的威风。”

    外面却已有人这般说了一句。

    吉温转头看去,却见是皎奴已高举右相信物,带着薛白进来。

    “这里是京兆府。”

    在京兆府,吉温全然不像在右相府那般畏缩,背过双手,仰着头,傲然看着薛白,道:“你是一介白身,如何能径直到京兆府刑房来。”

    “给你脸了。”皎奴冷哼道。

    吉温笑了笑,在心里骂了声贱婢。

    他之前怕皎奴,怕的是这婢子在右相身边说他的坏话,但近来发生这些事,他知道她肯定要说坏话了,反而没那么怕了。

    而且这婢子最近都是跟在薛白身边,说的话右相也未必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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