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出几个字:

    “不是……那边……地上……”说着伸手往前方指了指。

    小犹太顺着韩大胆儿手指方向看去,见行人过往的地面上,插着根铁筷子,筷子上挂着一团破布。小犹太扶着韩大胆儿走过去,拔起筷子一看,原来筷子上缠着的不是破布,而是个外衣口袋,像是被韩大胆儿用暗器筷子穿刺,硬扯下来的。

    小犹太从筷子上取下那口袋,感觉里面有个坚硬的事物,打开一看竟然是之前,韩大胆儿从保管箱中得到的乌木方块。

    原来刚才韩大胆儿追踪小贼的时候,就发觉小贼将乌木方块,塞进外衣兜中,他和面具人一拼之下,受伤不敌,又怕自己受伤后,那小贼逃走,便朝着面具人连射六只筷子,为的是吸引面具人注意力。同时他又朝着那小贼射出两只筷子。一只打中那小贼膝弯,而另一只才是集中全身力道发出的,那筷子则奔着小贼的衣兜而去。

    小贼膝弯被射中,疼痛跌扑的同时,另一只筷子已经将他的衣兜,连同衣兜中的乌木方块一同扯下。但这小贼膝弯剧痛之下,并没有发觉衣兜已经被飞来的铁筷子扯下。面具人被撞之后,提起那小贼就逃,也没留神乌木方块,已经和小贼的衣兜被铁筷子扯落。

    韩大胆儿将乌木方块揣入怀中,顿时感觉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就此昏厥。

    过了良久,韩大胆儿方才醒转。他一睁开双眼,赶紧用手去摸胸前,想去找那乌木方块。可怀中空无一物,他吃了一惊,正要勉强坐起身来,却见床头桌边,放着他叠好的衣服,衣服上端端正正摆着那乌木方块。

    身边一个声音传来,声音冰冷,但却语调轻柔:

    “你有几条命!就这么折腾!”

    韩大胆儿抬眼一看,床前坐着的,竟然是梅若鸿!

    自己置身病床,手上插着针头,挂着点滴,周围窗户明亮,四面白墙,原来是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当时小犹太见韩大胆儿昏倒,便开车把他送到了法租界,福煦将军路的大众医院。他昏迷了一夜,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小犹太没敢通知韩大胆儿爹妈,怕他们二老担心,只通知了梅若鸿和老白。

    韩大胆儿躺在病床上,床前坐着梅若鸿。旁边床有个带着颈托的人,正拿着个头号大苹果,在那咔哧咔哧啃苹果,不是别人,正是送韩大胆儿来医院的小犹太。

    他开车冲撞面具人,自己也扭伤了脖子,带着颈托和韩大胆儿一起住院了,他爸妈和妹妹都来看过他了。他在天津卫长大,犹太人原本的勤劳美德一点没学到,反而学了一身天津卫闲散人员的坏毛病。其实他伤得不重,根本没必要住院,一来是借着机会躲懒,不去洋行上班,泡几天病号儿。二来他撞坏了他爸的汽车,维修费就得不少钱,儿装病就是躲挨骂,最好的办法。

    韩大胆儿见梅若鸿,表情虽然依旧冰冷,但眉头微蹙,眼圈发红,雪白的肌肤上,似有泪痕,脸上嗔怒之色未退。

    韩大胆儿见她这样子,心中感到一丝暖意,又有些不忍,一时语塞,憋了老半天,嘴里才蹦出几个字儿来:

    “你……怎……怎么来?”

    “来看看你死了没有!”梅若鸿没好气地道。

    “这……我这不活得好好的么!”韩大胆儿挤出些微笑道。

    梅若鸿眼睛直直地等着韩大胆儿,一言不发显得有些委屈。开口道:

    “你要是……”只说了三个字便说不下去了。

    韩大胆儿见梅若鸿雪白的脸上,略带红晕,眼底泪光微闪,三分嗔怒中,却有一分不忍,一分伤心,更显得清冷中,透着娇美动人。韩大胆儿不由得心神激荡,低下头去,不敢正视梅若鸿双眸。

    他和梅若鸿相识多年,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忽然觉得心头猛地一颤,竟然脱口说道:

    “那天在桥上……”

    他本想说那天在桥上,见你和一个人坐在车里,可一瞥眼,却见小犹太在一边朝他挤眉弄眼,似在让他赶紧问问那天桥上看到的,车里的男人是谁!如此一来韩大胆儿反而问不出口了,话说到一半,就哑了火!

    梅若鸿还再等韩大胆儿说完,他却欲言又止,顿感莫名其妙。小犹太见韩大胆儿吞吞吐吐,反而更着急了,刚要开口帮韩大胆儿去问,这时病房门一推,进来一个人。

    这人没手里拎着一瓶洋酒,身材高大,高鼻深目,褐发碧眼,却是老白!

    老白和三人打了个招呼,径直走到韩大胆儿床前,把伏特加洋酒放在床头桌上。

    梅若鸿看着那瓶洋酒道:

    “哪有探病拎着瓶白酒的?”

    接着又道:

    “难怪在学校你们仨臭味相投!一样都是怪人!”

    老白还没说什么,小犹太就道:

    “我们仨还怪?您梅大姑娘就不怪?一年到头儿连个笑模样都没有!都以为您天生不会笑呢,当然除了看见韩大胆儿之外!”

    梅若鸿白了小犹太一眼,可脸上却闪过一丝红晕。

    小犹太还想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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