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士卒,巡视完毕以后,就回到了司隶校尉府交接工作。

    周琦前去拜会阳球,道:“使君,属下今日巡视之时,巧遇袁本初,对方邀我前去赴宴。”

    “不知使君意下如何。”

    阳球闻言,看着周琦,眼中露出了些许笑意,反问道:“你可曾应允下来?”

    周琦如实道:“盛情难却,属下已经答应。”

    阳球眼中笑意更浓,道:“既如此,为何还要回来问我?汝且去赴宴,免得落下言而不信之名。”

    周琦拜道:“多谢使君体谅。”

    目送周琦离去以后,侍立左右的假佐问道:“袁本初为何会邀请周子异前去赴宴?”

    阳球捋了捋胡须,道:“恐怕是为了试探我对于袁氏之态度。”

    假佐恍然大悟,继而问道:“使君让周子异前去赴宴,是在向袁氏示好?”

    阳球缓缓收敛了笑容,继而叹道:“我欲助陛下清平朝中奸佞,就必须做孤臣,不仅要与宦官为敌,亦要走到世家对立面,唯有如此才能得到陛下的器重。”

    “然袁氏势力极大,若与之交恶,恐怕我连孤臣都做不了。”

    “故,我虽扬言要调查袁氏,却拖延不办此事,又令周子异前去赴袁本初宴席。袁氏见状,必知吾意。”

    “周子异或许猜到了吾之心意,才故意过来试探。”

    “彼若不来请示,直接前去赴宴,则怀异心,不可重用;今如实以告,可见子异之忠诚。”

    假佐闻言,这才恍然大悟。

    他也附和道:“周子异有情有义,智勇兼备,的确能够担当大任。”

    阳球捋须颔首,继而叹道:“以子异之出身与名望,纵然被我征辟入了司隶校尉府,前途终究有限。若有可能,吾意举其为孝廉,如此方为正途。”

    这个时代,举孝廉就好比后世中举一样,乃士人往上爬的最正统道路,除此之外也就是征辟了。

    可是除了那些德高望重的名士,能够被朝廷征辟委以重任以外,其余大多只是被征辟为小吏,相比起举孝廉而言自然没什么前途。

    如果周琦能够被举孝廉,也就相当于叩响了这个时代官僚体系的敲门砖,只要做出功绩,上面又有人提拔的话,就非常容易得到晋升。

    假佐闻言,面露羡慕之色。

    他作为阳球亲信,兢兢业业跟随左右这么多年,却也没有得到被举孝廉的名额。

    却没想到,阳球居然愿意将这么宝贵的名额送给周琦。

    好似看穿了假佐的心思,阳球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举孝廉并非仅凭关系,亦要看人品、才学、名望,汝人品自没有问题,却缺乏与孝廉相匹配之才学与名望。”

    假佐急忙说道:“使君,属下并不敢奢望被举孝廉,只要能够常伴左右,此生足矣。”

    阳球闻言,深深叹了口气。

    自从当朝天子使用三互法以来,士族之间通过利益交换,让自家族人举孝廉的事情,也就变得越发困难。

    每一个孝廉名额背后,都涉及到了非常复杂的利益交换,纵然以阳球如今的地位与权势,想要获取到孝廉名额,也并非容易之事。

    而且似他们这种位高权重者,也都比较爱惜羽毛,绝不可能轻易举荐人。

    否则被举荐者若没有真才实学,反而会让举荐者脸上无光,有损举荐者名声。

    他走到阁楼门口,凝视着外面繁华的洛阳城,道:“我虽有心提拔周子异,却也并非易事。”

    “其一,周子异出身寒微,于朝中并无助力,仅凭我一人之力,想要令其在朝中站稳跟脚,并不容易。”

    “其二,周子异未至及冠之龄,尚不适合举孝廉。”

    “其三,也是最重要一点,周啬夫身死而周子异未曾守孝,此恐为人所攻讦,想要举其为孝廉,困难无比。”

    阳球混迹官场这么多年,对于许多潜规则可谓是了如指掌,所以能够断定,就算有自己的提拔重用,周琦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在官场上混出什么名堂。

    当然,如果是到了未来诸侯并起的时代,想要提拔什么人就不会有这么多限制了,只要诸侯愿意,就能让人一步登天。

    不过如今天下尚未大乱,做任何事都必须在体制规则之内。

    没有为祖父守孝,在这个时代也就成了周琦最大的弱点,可惜就算周琦知晓如此,暂时却也没有是好办法。

    他出身不好,能够拥有今日成就,也是老啬夫拼上性命才给他创造了这么一个机会。

    周琦如果不趁机把握住这个机会,再想有出头的机会,那可就难如登天了。

    他杀了王吉以后,如果不投入阳球麾下,也不可能被免罪,随后年日或许就会一直被朝廷通缉。

    周琦知晓天下即将大乱,如果不提前做些事情,而是因为朝廷的通缉躲躲藏藏,那么他悉心谋划刺杀王吉的这场戏码,也就没有了什么用处。

    他可不像袁绍,哪怕守孝六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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