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弘闻言大骇,猛然坐了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戏志才说道:“没时间解释了,且带上几人轻装前行,务必要尽快赶往新郑。”

    两人把大部队留在驿馆,只带数人冒着大雨朝新郑赶去。

    雨声太大,戏志才只得扯着喉咙喊道:“途经琐侯亭时,你是否曾问那里为何看不到人烟?”

    项弘点头。

    “我当时认为,琐侯亭之所以没人,是因为他们久居那里,已经能够推测到即将下大雨,担心遭遇洪水才撤去。”

    “不过在行军途中,我反复思量,却觉得自己此前可能想错了。”

    “气候之变化,四季之雨落,皆难以有定数,想要仅凭经验猜测到即将有大雨,却也并不容易。”

    “就算有人猜到,百姓故土难离,大雨未落就想要让他们全都离开家乡,也并不容易。”

    “且琐侯亭虽地势较低,却属于丘陵地形,百姓们大多都居住于山丘之上。”

    “那里山泽、沼地、湖泊密布,水产、渔业十分丰盛,土地也十分肥沃。这也是为什么,此地虽屡次被淹,百姓们仍然愿意居住于此。”

    “凭借那些山泽、沼地、湖泊,就算大雨倾盆,也很难危及到百姓居住地。”

    项弘闻言,道:“这么说,此间有蹊跷?”

    戏志才点头道:“必有蹊跷。”

    项弘追问道:“有何蹊跷?”

    戏志才略作沉吟,道:“此事我虽有猜测,却也不敢肯定。”

    “我心中不安,天刚刚亮,就趁着暴雨稍歇前去探查洧水水况,你猜如何?”

    项弘问道:“如何?”

    戏志才脸色凝重的说道:“我世居颍川,家乡就在洧水河畔,熟知水位之高低。然昨夜暴雨倾盆,中途虽偶有停歇,却也十分骇人。”

    “未曾想,洧水水位,居然上涨不足五寸,岂不蹊跷?”

    项弘虽不了解洧水水势,却也知晓这个涨幅不太正常,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戏志才继续说道:“水位上涨过少,只能说明上游有人故意蓄水,再联想到琐侯亭百姓提前撤离之事,吾料定黄巾贼准备水淹新郑。”

    “想必那黄巾贼首不愿多造杀戮,才提前通知了居住于琐侯亭的百姓。”

    “至于如何让那些人笃信将有洪水,并且让他们同意迁徙,此事我尚未想明白。”

    项弘闻言悚然而惊,道:“若水灌新郑,满城百姓岂不都会葬身鱼腹?明公亦会有危险!”

    新郑城内。

    连夜暴雨,周琦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早早就起床了,冒雨来到新郑以南视察水情。

    他并非本地人氏,对于洧水水位涨跌并不甚了解,可是看着上涨不足五尺的洧水水位,却也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

    就在周琦皱眉苦思的时候,却见皇甫嵩大步走了过来。

    “右中郎将,大事不妙!”

    皇甫嵩尚未走到周琦身边,当即大声喊道。

    周琦急忙问道:“出了何事?”

    皇甫嵩道:“由于夜降暴雨,我担心水寨有失,早早便去探查水寨,却发现洧水水位上涨有些异常。”

    周琦道:“吾亦察觉到有些不对。”

    “莫非,黄巾贼提前蓄水,欲水灌新郑?”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之色。

    他们皆非愚蠢之人。

    虽说新郑地势较高,平常时分想要水淹新郑几乎没有可能,至少也要下三天暴雨。

    唯有如此,洪水来不及流向低洼之地,才有可能倒灌新郑城内。

    只不过。

    若是天降暴雨,再加上洧水上游提前蓄水,根本要不了三日,就能达到水淹新郑的要求。

    两人正惊骇间。

    忽见周琦麾下护军司马傅燮,领着一个孩童大步走了过来,脸上满是焦急。

    傅燮本为朱儁麾下护军司马,周琦接任了右中郎将的位置,傅燮也自然要受其调度。

    “中郎将,此人带来一封书信,言黄巾军欲水淹新郑,让我们尽快撤走城中百姓!”

    周琦闻言急忙上前,从傅燮手中接过书信,看完内容以后,将其递给了皇甫嵩。

    皇甫嵩却是眉头紧皱,有些迟疑的说道:“这封信并未署名,只说黄巾贼会水淹新郑,会不会是贼人奸计,欲让我等惶恐撤退,他们好兵不血刃夺取城池?”

    周琦脸色凝重的说道:“若没有这封书信,左中郎将会提前疏散城中百姓吗?”

    皇甫嵩闻言,却是无言以对。

    他与周琦都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就算没有这封书信,为了保险起见,也会撤出新郑。

    不过这封信实在太过蹊跷,反倒是让皇甫嵩心中起疑,这才有些犹豫不决。

    皇甫嵩叹道:“我们赌不起。”

    周琦亦是点头:“是的,赌不起。”

    为将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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