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仰慕郎君,愿为奴为婢,妾会歌舞,会治羹汤,什么都会做……”。

    “可别吹牛了”,烦了打断兴奋过头的文安,“上一个跟我什么都会做的,走平地都摔跤”。

    “是不是叫巧儿?”。

    “嗯?你知道的事儿还不少”,烦了坐在树下,示意她也坐,“吃了吗?还有些剩的”。

    文安没端着公主的架子,跪坐在地上吃着剩菜,烦了靠着松树,仰头看。

    “太后的主意?”,

    文安轻轻点头。

    这话都多余问,老太太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拿捏自己真是手到擒来。

    还有老钱,分明是故意带自己来贵妃墓,先以贵妃之死扰乱自己心神,再提及文安让自己愧疚,再绕到为臣之事自污名誉,由浅入深,最后顺势把人推出来。

    其实都多余绕这些圈子,就直接把人丢在大路上,烦了也只能捡起来。

    文安乖巧的跟着进入中军,又乖巧的坐在榻上,低着头脸色通红,犹如个初嫁的媳妇儿,她身材样貌都不差,可面对这个陌生的女人,烦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只能先找个借口躲出来。

    到了这个地步,赶走,她没处去。当婢女使唤,她不是那块料。推给别人,还有苏曼的前车之鉴。

    真要糊里糊涂的搂到被窝儿里?

    过午时大队人马进入营中,相对于开始时,文吏们营地安置顺畅了许多,学的还是蛮快的。

    陈光洽快步走近,“大帅,你看谁来了?”。

    烦了往他身后一看,竟是牛鼻子,失声叫道:“你怎么来了?

    牛鼻子还是那副鬼样子,全身上下哪都没变,浮尘一甩哼道:“贫道随性自在,想去哪去哪!”。

    烦了抓住他道:“好好好,下你最大,玖,准备酒菜”。

    当初劝过他还俗,他却死活不干,也一直不受约束,爱去哪去哪,愿做什么做什么,他在营里待的腻了出去云游,不想时隔几年又突然出现在这里。

    牛鼻子任他拉住,两人去往中军偏帐吃酒,烦了知道,这家伙骨子里是个热血汉子,这是听到西征的消息,不放心自己特意赶来,嘴巴却偏不承认。

    多年未见,还真有点想他,陈光洽忙完也赶了来,三人吃酒聊,好不畅快。

    聊到深处,烦了正色道:“牛鼻子,来,给我算一卦”。

    他原本不信这玩意儿,可这么多年来,命格总是乱七八糟,好像所有的事都不按预想发展,总会出现各种意外,牛鼻子有两下子,让他给看看,是不是哪里不对。

    牛鼻子毫不客气,翻个白眼儿道:“你与道家无缘,算也白算”。

    “你这……”,烦了气结,“咱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一声好兄弟让牛鼻子大为感动,以烦了如今的身份地位,还能如此对待自己,确实挑不出一点毛病。

    上下打量一眼,轻叹道:”烦了,你都不是个人,让贫道怎么给你算?”。

    烦了脸色一滞,点点头道:“吃酒”。

    也是,自己本来就是个妖怪,算个鬼的命,爱咋咋地吧。

    又吃几碗,想起自己这些年的遭遇,那些远去的人,再想想屋里那个,心情颇为复杂。

    陈光洽看出他有点事,忍不住问道:“大帅,前边有消息?”。

    烦了摇摇头,眼前这两个也不是外人,便将屋里那位的情况大概了一下,听完后二人神色十分精彩。

    牛鼻子一副幸灾乐祸,悠然的品着酒,陈光洽则低头忍笑。

    犹豫再三,烦镣声道:“光洽,有没有合适的人?要老实厚道,心胸宽阔,年纪别差太多,最好有些文采”。

    陈光洽苦笑道:“大帅,三十岁的女人,啥都不会,做妾都没人要,还有那个身份,你竟还提出诸多条件……”。

    烦了挠挠头,就文安这情况,确实也不算吸引人,又看向牛鼻子。

    牛鼻子怒道:“贫道是出家人!”。

    烦镣声道:“老兄,比你年纪不少呢,长得也好,要不你过去看一眼,没准儿就想通了……”。

    牛鼻子起身道:“告辞!”。

    烦了忙拉住他,“不看!不看还不行嘛”。

    牛鼻子重新坐下,鄙夷道:“你这辈子就败在女人身上”。

    “我……”,烦了眨眨眼,竟然无力反驳。

    正吃酒,老钱拿着一份公文走了进来,烦了顺手接过,示意他坐。

    公文是政事堂发来,打开扫了一眼,脸色瞬间巨变,“回鹘没了……”。

    裴俨的人终于打探到了有用的消息,回鹘竟然已经没了。

    咄罗勿部和阿勿嘀部各引黠戛斯和骨力干参与内乱,漠北杀的昏地暗,本来回鹘实力足够平乱,可诸部对曷萨特勒心里不服,一个个都想坐山观虎斗保存实力,放任药罗葛部跟他们耗。

    到去年深秋,黠戛斯一支偏师在咄罗勿部向导带领下忽然突袭回鹘汗帐,可怜曷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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