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没剩多少酒,两个人一分,就更显少了,肖坤水喝完酒就把肖正平拉到屋外——这个侄儿的秉性他太清楚,当初卖地就没告诉叶儿,想必现在卖林子他也是瞒着的。

    到了屋外,肖坤水又掏出一个手帕,将里面包着的一堆钞票拿了出来。

    “平子,谁家的钱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我跟你大伯为了凑这点儿钱差点儿把棺材本儿都算上了,你可得上点儿心。”

    看着那一大沓分票毛票,肖正平的心苦涩到了极点,他都不敢抬头去看二伯。

    肖坤水把肖正平的手提起来,把钱放在他手心上拍了拍,“这钱呐,你也别着急还,好好把叶儿经管起来就行了。”

    肖正平拼了命的忍住泪水,可还是滴了两滴下来,好在天色黑了,二伯看不见。

    “二伯,您放心,钱我肯定还,叶儿我也一定经管好,我还要挣大钱,给我哥治腿,让您跟大伯都享福。”

    肖坤水没答话,伸手在肖正平肩膀上拍了拍,随后背起双手朝院门走去。

    把钱揣回兜里,肖正平擦了擦眼睛,又回到屋内。

    肖秀叶端着饭碗,正好奇的盯着门外,看见大哥走进屋,她赶紧又把头低下去。

    肖正平在秀叶旁边坐下,沉默一会儿后,拉过秀叶的手认真说道:“叶儿,你得念书,就算不为我也不为你自个儿,你也得为了大伯跟二伯。哥今天跟你发誓,今后一定好好过日子,再也不出去鬼混了。”

    肖秀叶被突然认真的肖正平吓到了,她愣愣地盯着大哥,半晌之后才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肖正平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催促肖秀叶去学校,两人随便弄了点儿吃的,便双双朝学校走去。

    今天,肖正平的目的地不是大队供销社,而是想去见见肖秀叶的老师。

    当肖正平拉着肖秀叶的手走进教师办公室时,屋内的老师们都惊呆了——谁能想到队里出了名的街溜子竟然有一天还会回到学校?!

    秀叶的老师姓龚,当初肖正平念书的时候,龚老师也是他的老师。

    肖正平拉着秀叶径直走到龚老师面前,不管其他人异样的眼光,直接说道:“龚老师,我把秀叶送回来了,她要接着念书,要中考还要念高中,以后不管她有什么理由,请您一定不要放弃她。”

    说罢,肖正平便松开秀叶的手,给龚老师鞠了一躬,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到家里,肖正平拆了头上的绷带,提上那个破竹篓又上山了。

    上回抄回来的名录他还没有仔细看,不过可以确定羊雀儿和竹姑娘价格比较高。

    在山上踅摸了小半天,肖正平才明白为啥这两种菌子价格高——太难找!

    好在这次他是带着目的来的,所以尽管难找,他还是采了小半篓,剩下的,都是品质较好的枞菌。

    篓子填满之后,肖正平没有回家,吃了两个在山上摘的尚未裂口的八月瓜后就直奔乡供销社。

    一路颠簸,又是两个多小时,肖正平来到乡供销社。

    这回何永富比上次要热情多了,“昨天没见你,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家里忙点儿事儿,大哥,您看,这回我多采了些羊雀儿。”说着话,肖正平就把一篓菌子倒在地上。

    何永富一阵挑挑拣拣,最后算给肖正平十六块七毛钱。

    照样,肖正平拿了钱没急着走,去供销社拿了盒烟塞给何永富,何永富还是象征性地推了推,最后表示下不为例才收下。

    “大哥,来了两回,还不知道您贵姓呢。”塞完烟,下一步就是搭话了。

    男人打开烟盒,抽出两支给肖正平递了一支,被肖正平给推开了。

    “我姓何,叫何永富,小兄弟你呢,叫个啥?”

    “永富大哥,我叫肖正平,乡亲们都叫我平子。哎,大哥,问你个事儿,咱这大山里我看山货不少,咋看着你这儿不热闹呢?”

    何永富满意地吐出一口烟,答道:“还不是不够胆儿,赶集都没几个人呢,谁还敢往下卖山货?”

    听到赶集这两个字,肖正平的心眼顿时活泛开来,“大哥不说我差点忘了,咱这集市是啥时候啊?”

    “初三、初八、十三~~”何永富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忽然一愣,“对咯,明天就有,反正隔五天一场,你记着这个数就行了。”

    说完,何永富又盯着肖正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问道:“小兄弟是想做个买卖?”

    肖正平摸了摸后脑勺,笑说:“想是想,就是不知道做个啥。”

    何永富朝肖正平装着钱的裤兜努了努嘴,“我说你这一天就抵上班儿的半月工资,还寻思那些干啥?”

    “大哥,你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菌子是好卖,可是采着难啊,再说这玩意儿一年能长几回,过了节气就没了,到时候我去喝西北风啊?”

    何永富一愣,“咋的,一天十多块,干个三五月还不够你一年花销?”

    “哎,家里有个上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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