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说这个现象奇怪,是因为队里的所有人在这个季节都会休养生息,他们的地在结霜之前就已经耕完了,烟苗和肥料开春才能去乡里领,这个时候人们都会闲下来,享受自己一年辛苦劳动得来的成果。

    也有人会上山挖点儿竹笋,不过那都是挖来给自个儿打牙祭的——附近山上都产笋子,所以这些笋子拿去集市也换不了几个钱。

    而且笋子不比菌子,不值钱而且重,挖上一大筐挑去乡里才换一块两块钱,没人愿意干。

    有些好奇的会把肖正平拦下来,问他这是干啥?

    肖正平都只是笑笑,搪塞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这个事儿肖正平一开始是打算拉着大伯二伯干的,可是当肖坤国听说肖正平又想干买卖的时候,他当即就喝止了。

    肖坤国是个在乎名声比命都重的人,肖家已经接二连三在队里抬不起头了,他实在不想让本就不好的名声更下一筹。

    说不通大伯,肖正平就去找二伯。

    然而到了二伯家,肖正平却开不了口了。

    上次被抓去派出所,堂哥和嫂子就一直认为是自个儿害了肖正平,要不是肖正平想帮他们,就不会想着去卖烟。

    直到现在,这两人还在自责,肖正文好不容易振作起来的精神头也再次颓靡下去,肖坤水老俩口也因为儿子的再次消沉而闷闷不乐。

    肖正平找堂哥谈了好多次,可堂哥始终意兴阑珊,对做买卖这号事再也提不起兴趣了。

    无奈之下,肖正平只好找陈炎和张二栓商量,看能不能借他们家的烟炉做实验。

    张二栓因为在家里说不上话,肖正平也没做太多指望,最后在和陈炎的软磨硬泡之下,陈炎爹娘才终于答应下来,只不过有两个要求:第一,陈炎以后不许再鬼混,第二,柴火得他们自己弄。

    说下烟炉之后,杨副主任那儿的消息也来了。

    ......

    自打取消公社之后,队部的大小领导就没啥事干了,除了上次修路,队部平时几乎都没人。

    不过邹树生住得离队部不是很远,闲下来的时候,他时不时会来队部看一看,打扫打扫卫生,回忆回忆过往,然后感叹一下世事无常。

    这天,邹树生照常来到队部,象征性的扫了扫地后,他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看起最近的报纸来。

    正看得忘我,忽然电话响了,邹树生接过电话一听,对方说他是县革委会副主任。

    一个革委会副主任往队部打电话,本就让邹树生吃惊不小,可接下来对方又说要找肖正平,邹树生就更是惊得合不拢嘴。

    挂断电话发广播的时候,邹树生不禁在心里揣摩起来。

    老支书这小子最近也不知是咋的,大事小事、坏事好事似乎都找上了他,这小半年里,肖正平就好像是队里的明星,好家伙,折腾得是沸沸扬扬、风生水起,现在连县里的副主任都找上他了。

    邹树生还记得上回肖正平找自己借钱的事情,当时还以为那钱至少几个月才能回来,谁知道肖正平真的在一个星期之内就把钱送了过来,搞得还钱的时候自己那个尴尬啊,就好像没办法给他弄到更多的钱是自己的错一样。

    一边想着心事,邹树生一边发着广播,下午的时候,肖正平就风风火火的赶来队部,直接把电话打去了邹树生都从没打过的县政府。

    电话的内容邹树生没能听到,但是肖正平告诉他说过两天会有两本书邮来队部,他让支书到时候通知自己一声。

    这两本书就是杨广生给肖正平找来的烘干技术的资料,因为用烟炉烘干山货很少有人干过,所以可以直接借鉴的资料几乎没有,杨广生让肖正平一边参考一边摸索。

    拿到书之后,肖正平便贪婪地读起来,他花了三天三夜把两本书看完了一遍,看完之后,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做实验了。

    一个月的时间里,他连哄带骗拉着炎婆娘和张狗子上山挖竹笋、砍柴火,连放寒假回来的秀叶都没放过。

    然而一个月过后,肖正平始终不得法,烤出来的笋干其他都还好,就是颜色始终亮不起来。

    不管怎样,时间已经来到年关,肖正平再心急,这种时候他也不会去麻烦别人。

    大伯二伯都劝说让肖正平带着叶儿去他们家过年,陈炎也邀请兄妹俩去他家,但是肖正平都拒绝了,无论如何,年,还得在自家过!

    不得不说一句,邹木匠的手艺没得说,经过他修葺的家不再吱呀作响,也不再漏风漏雨了,那些刷了桐油的家具让原本空落落的家也有了一丝温馨的味道。

    这两天,肖正平拉着肖秀叶买年货、扎灯笼、贴春联,忙得不亦乐乎,他极力把个家弄的叮当作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人觉得这个家不是冷冷清清的。

    然而当大年三十晚上,兄妹二人对坐在一满桌子鱼肉旁时,肖正平才明白自己的努力是多么的徒劳。

    以往的时候,肖正平家的年也冷清,不过那个时候,大伯二伯会把秀叶接走,如果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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