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是肖正平从大伯嘴里听来的。

    听大伯说,虽然队里的支委一致表示这是个好事儿,可是支书和副支书却很头疼。

    原因嘛,很简单,电线杆上山可以贴着路栽,一旦进入大队,就得从各家各户的门口、地头、田间过,这就涉及到各种纷争和补偿。另外,电线杆都来了,队部就想把原先那条挂在树上的电话线也上杆子,这不在拉电线的范围内,山头的三个大队还得各掏一点儿钱。

    说来说去,还是钱的事儿。

    肖正平问大伯,说这事儿乡里应该出面解决,大伯回答说乡里只能解决一部分,毕竟乡里的财政也吃紧,剩下的,就得平摊到各大队。

    其实,队部早在六七十年代就已经拉上来一条电线,当时上山下乡运动搞得正热闹,山头上的三个大队都把电线和电话线拉到队部,后来装大喇叭,又往其他地方延伸了一些,只不过当时都是队里人自己弄的,用的都是各自从山上伐来的木头,设施非常简陋。

    之所以没有把电线拉到各家各户,主要原因还是路没修通,不方便进材料。

    当然,也有一些其他因素。

    樟树垭所在的山头名叫河甲山,原本只有一个村子,名叫水田坪村,后改为水田坪公社,村子被划分为三个大队——曹家坳、水田坪和樟树垭。

    整个水田坪公社原住人口不到两百,知青上山后曾一度增加至差不多三百。

    当初公社也准备修路、拉电线,但因为各种原因就一直搁置下来。

    后来知青返乡,因为水田坪公社极差的地理环境,政策一下达,知青就走了一大半。

    之后,随着知青返乡率越来越高,水田坪公社的人口直线下滑,再加上没有路以及山势太高,乡里为其通电的意愿一直不是很强。

    当年的肖坤山算是一个能干事的人物,除了走访大大小小的领导之外,还把河甲山里面的两个大队联动起来,总算把修路的事儿拉上实质阶段。

    只是可惜,肖坤山最后炸死了。

    对肖正平来说,大队通电的意义不止是完成父亲的遗志,更是为了自己将来的美好生活。

    上一世的肖正平曾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他非常明白通电对一个地方的经济意味着什么。如今队里的乡亲还以为拉电线不过只是点个电灯而已,算起来不比点油灯便宜多少,所以自然很多人觉得无所谓甚至很反对。

    显然,肖正平不可能现身说法,不过,他还是希望能帮帮邹树生,好快一点把电线拉上来。

    收菌子的事儿,渐入正轨,肖正平每次去都尽量把影响做到最大,他把大把大把的钞票摆在明面上,给人钱的时候,他都是把钱举得高高的,然后大声念出给出的钱数。

    这种毫无遮掩的刺激非常管用,每一次肖正平开着小四轮去,卖菌子的人都比上一次多出许多,以至于最后小四轮根本都装不下。

    好在此时已经是菌子的尾声,肖正平再把原本两到三天跑一趟的频率提高到一天一趟,问题很容易就解决了。

    拉回来的菌子交给二伯,大伯和二伯一起,将菌子按类别烘干,虽然成色不怎么样,但到底是烘出来近五吨干货。

    中途钱实在不够,肖正平便联系上夏长勇,分批交了两次货,这才勉强把资金链转动起来。

    这天,肖正平送完一车货到何永富的院子,又开车去了陈大壮家一趟,他把收笋子的细节交待给陈大壮,问他有没有交干货的想法。

    陈大壮自然满口答应,于是两人约定下来,由陈大壮收购村子里的笋子,然后烘干交干货。

    见完陈大壮,肖正平又去了其他几个乡,找到几个比较靠谱的人,把跟陈大壮的约定和这些人又约定一遍。

    这样一趟跑下来,肖正平就把笋子干货的事儿准备完毕了。

    回来的时候,肖正平看见一群人堵在路边吵嚷着什么,似乎支书副支书会计都在。

    肖正平赶紧停车,叫上陈炎朝人群走过去。

    走近一听,原来是为了拉电线的事儿。

    人群中混杂着几个供电所的工人,应该是来确定电杆位置的,大部分人显然是不同意,支书等人则出面调解。

    支书这边的人少,声音压不过反对的人,这些人把供电所的工人紧紧围住,大有挟持着不让走的架势。

    肖正平插进人群中叫了几声,可是没人在意,眼看着局势渐渐失控,肖正平便迅速回到车子里猛按了几下喇叭。

    总算,人群安静下来,他们的视线也随之转移到驾驶室的肖正平身上。

    “好好个事儿,吵吵啥!”肖正平把头伸出车窗,大喊道。

    马上有人反驳,人群的声音再次嘈杂起来,于是肖正平又按了几下。

    “能不能好好说话?要比谁的声音大是吧,来,比吧!”说着,肖正平便开始肆无忌惮地连按着喇叭来。

    等人群再次安静下来之后,邹树生捂着耳朵走近小四轮,示意肖正平停下。

    “支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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