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他这位大哥,懂个屁的本源!

    这计划第一步就行不通,更不用说后面,完全都是……瞎扯。

    枉他还这么相信。

    “谁说本源不可传授?”齐原轻声说道,“陈幻,我若传授你本源,助你登入至尊,你为我效命百年如何?”

    “别说百年,千年都行!”陈幻毫不犹豫说道。

    “伱对自己的心魔发誓。”齐原淡淡说道。

    “你来真的?”陈幻瞪大眼睛看齐原。

    这家伙看起来不像假的。

    “嗯。”齐原点头,高深莫测说道,“机缘就在你面前,就看你能不能把握机会。”

    “发誓就发誓,谁怕谁!”陈幻的性子也颇为不着调,否则也不会在无归城待这么多年。

    “我陈幻对心魔发誓,无归城镇守使若成功教我掌握本源,助我登入至尊,我为其效命……百载。

    有违此誓,心魔破体而亡!”

    在流风界,对自己的心魔发誓,是最郑重的誓言。

    一旦违背,真的会心魔破体,魔孽提前出世。

    “大哥,誓言我也发了,你该带带小弟,帮小弟踏入至尊了。”陈幻耸耸肩,随意说道。

    而这时,齐原的衣衫不知为何变为血色,一身红袍披在了他的身上。

    神秘莫测的气息流转,他就站在陈幻旁边,不知为何,陈幻却觉得他仿佛端坐在高高在上的天宫。

    他诧异,继而激动,便听到了那仿佛来自远古的古神低语。

    “人魔之力,本质七罪,贪婪、傲慢……”

    “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人心不终亡……”

    “将欲取之,必先与之……”

    声音飘渺,散入陈幻的耳中,充斥着他的神魂。

    陈幻仿佛置身于云端,又似乎在地底深处。

    在浩瀚天穹之中,低语声宛如甘霖,落在他的身躯上。

    干裂的身躯变得莹润,干涸的神魂第一次盈满。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他睁开了双眼,眼眸中迸发出骇人的光彩。

    “我……悟了!”

    陈幻看着一身血红色长袍的齐原,此刻他的内心五味杂陈,他自己也无法形容。

    或者说,根本无法想象。

    无归城镇守使怎会懂本源?

    懂也就算了,又怎会讲给别人,而别人又懂的?

    尤其是讲道。

    即便是白帝和尊上,也无法讲道,让修士知本源,悟本源。

    难道说……无归城镇守使是一位大能转世?

    可是再大的大能,也不能讲本源吧?

    “怎样了?”

    齐原的声音传来,把陈幻从思索中拉出。

    陈幻看着齐原,血袍已经褪去,他又恢复成陈幻熟悉的模样。

    那种心悸与敬畏消失许多。

    陈幻突然扑通一声跪地:“爹,爹,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儿子!”

    他说着,还用手抱着齐原的大腿。

    “滚!”齐原一脚把陈幻给踢飞,“赶紧至尊,完成我的计划!”

    齐原说完,身形消失不见。

    只留下陈幻一人在城墙上,黯然神伤。

    “可惜了……认爹的机会没把握住。”陈幻失望,表情就好像昨晚上厕所没带纸,用两块钱的彩票凑合用了,结果第二天发现那彩票中了几百万。

    “不过……”陈幻的精神又变得振奋起来,“当不了大佬的儿子,当大佬的打手也不错!”

    “没曾想,仅仅一千一百岁的我,便可踏入至尊,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至尊!”

    想到这,陈幻无比激动。

    齐原所传授的本源,和普通至尊感悟的本源不同。

    他虽不知道其他至尊感悟本源是何景象,但知道也有差距。

    因为勉强感悟本源,对本源神通只能没追求,缔造出最低等的本源神通。

    可此时陈幻却觉得,可供他选择的道路有许多条。

    每一条,都是宽宏大道!

    他踏入的至尊,不是最低等的那种,而是极有潜力的那种!

    ……

    无尽血海,不断沸腾。

    低语声响起:“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

    血气滔天,各种魔孽不断在血海之中挣扎。

    声音又响起。

    “小鳄,带着剑,去十万八千城。

    若遇到一人……或物,剑身闪过血色,便把他请过来。

    待之……更胜我。”

    声音断断续续,又沉寂在血海之中。

    巨大的鳄鱼从血海之中飞出,身负一剑,消失不见。

    镇守在无尽血海的至尊自然也听到了尊上的声音。

    他们的眼中流露出疑惑与震惊的神情。

    尤其是那句:待之……更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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