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的挽留。

    原来全长安城都在看她的笑话,唯有她一人当局者迷,守着那些可笑而虚妄的海誓山盟自欺欺人。

    三、

    近日,大街小巷皆是搜捕湛天承的禁卫,一时间人心惶惶。

    国礼下落不明、使臣无故被杀,民风彪悍如龟兹,哪里经得起如此挑衅,只当天子食言,不愿将这批珍贵的青瓷拱手相让。

    如此,令本就不甚和睦的边境关系越发剑拔弩张起来。

    而朝中更是一片动荡,以右丞顾雍为首的主战派与以太傅司马贤为首的主和派整日争得不可开交,内忧外患之下,案情一筹莫展,圣上召尉迟岚入宫,定下十日之期,倘若案情无法水落石出,便卸去他顶上乌纱。 然而就在翌日,本该为此悬案倍感忧心的大理寺少卿仍旧一派云淡风轻,第三次踏足半生裁,熟络更甚从前,将几匹上好的布料铺陈开来:“家母寿诞在即,在下打算以一袭新衣相赠,叶姑娘可有什么好建议?”

    她低头扫过,垂眸时的表情款款如画,思忖半晌,挑出一匹暖紫压纹织锦:“这个花色倒是不错。”迟疑片刻,望着他,“大人神色郁郁,就算为查案日夜操劳,也要当心自己才是。”

    嘴角勾起一丝柔软的弧度:“多谢姑娘关心,不过这个案子,应当很快就会了结了。”

    她脸色一白:“看大人的样子,似乎胸有成竹?”

    他笑得笃定,不知是在看她,还是在看别处:“不出三日,凶手必当落网。”转身出门,最后一句话循着风声恍惚飘来,“他大约也未曾想到,自己在案发之处,留下了怎样的证据吧?”

    子夜。

    月色绯绯。

    一道黑影自街角悄然行过,停在一扇紧闭的门扉前,揭去封条轻巧隐入。昔日鼎盛的珍珑天工如今死寂沉沉,风一吹,四壁皆透出刺骨寒意。

    库房里空空如也,空气里似乎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墙壁、地面、角落、缝隙……借着月光,那人一寸寸搜寻着,却不知在找些什么。

    良久,幽幽叹了口气,是不加掩饰的失望。然而,就在踏出门的一瞬,整个人愣在原地。

    空寞庭院中,一树梨花旖旎成雪,树下斜倚的蓝衣男子,正饶有兴致地盯着他:“叶姑娘,夜深露重,竟有故地重游的雅兴,真是难得。”

    沉默对峙间,她揭去风帽,露出苍白柔弱一张脸。

    信手掸去肩上飘落的花瓣,他走近:“想不到姑娘的一双手,杀起人来,也一样漂亮利落。”

    她声音微凉:“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证据吧?”

    “你说呢?”他反问,“初时我还以为,如姑娘这般清雅淡泊的女子,是做不出这种事来的。”

    他还记得他从茶寮的窗户望出去时、初见她的那一刹,细风适时拂过,飞扬裙裾衬着姣好容颜,正应了那句“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连一贯深沉如他,亦被这三月的长安春色感染,陡生了几分醉意。

    这样一个女子,无论如何也不像会杀人的模样。

    可他执掌大理寺三年,什么出人意料的案子没有见过?世上想不到的事,往往才是最多的。

    比如眼下这桩青瓷悬案,凶手自然不会是湛天承。

    夺国礼、诛命官、杀使臣,桩桩件件都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没谁会愚蠢到留下如此明显的线索,而选择亡命天涯。这么做,无异于自寻死路。

    所以,只能是他人嫁祸。

    可,究竟谁跟他有如此深仇,不共戴天?

    顺藤摸瓜查下去,除了平日竞争激烈的几户瓷商外,便是她。

    半生裁的坊主,叶绫歌。

    听说她裁衣的技艺冠绝长安,思绪一转,他吩咐府中管家:“去把圣上御赐的那匹绫丝雪缎拿来。”

    绫丝雪缎产自大理,一年统共所得不过数十匹,向来为皇贡之物,他岂会真的不知?

    可他要做的,便是假装自己不知。

    他的这个“百密一疏”,果然不负所望地被她发觉,他的身份亦昭然若揭。

    说来奇怪,明明是他自己设的局,他却多希望那个人不是她。偏偏医官在他取回的衣裳里,试出了一味毒药。

    将丝线以毒水浸泡过,取之缝衣,毒素便会渗入衣料,且不易察觉。倒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剧毒,却能让中毒者日渐昏沉,最后神志不清。

    倘若他中了毒,查案一事必将耽搁,且一旦过了十日之期,他官职不保,这桩案子,自然再也不得插手。

    一箭双雕。如此精妙的一步棋。

    四、

    可惜,堂堂大理寺少卿绝非浪得虚名,她到底不是他的对手。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的步步为营。“你早猜到是我?才会故布疑阵,引我前来?”

    好一招请君入瓮。

    他的目光渐渐锋利:“你当真如此恨他?恨到不惜以这样的手段来报复他?”

    “怎么能不恨?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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