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不破不立,纪秀秀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不把希阳这根刺,从萧谦心底里彻底拔出来,他永远走不出这个情障!

    位置被希飏占据了,别人又怎么能进驻呢?

    “表哥,换一面说,咱们也应当为希阳高兴才是。”

    纪秀秀一脸的惋惜,看向萧谦,道:“她算命好的了,发生了那样的事,摄政王愿意负责,从今往后她就是王妃了,荣华富贵、恩宠加身。她能过得好,你就祝福她吧!”

    第三刀!

    萧谦朝她看去,苦笑道:“你是故意跟我说这些,让我难受的?”

    纪秀秀摇头,道:“我说的话是让你难受,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想让你走出来?表哥,你不能把心思都放在儿女私情上,失去她希阳,又不是天不会亮了!”

    萧谦想说:失去她的时候,还没感觉天不会亮;可当她被别人拥有后,确实会感觉一片黑暗!

    男人、尤其是他这样的天之骄子,从小到大几乎没有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突然让他品尝求不得的滋味,他怎么可能坦然置之?

    尤其是,原来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人,一夕之间竟贴上了别人的标签!

    他怎么能甘心!

    但这种话,他也知道不适合说,只是冲她笑了笑,道:“知道你是关心我,谢谢你,表妹。”

    “表哥跟我还说什么谢!”纪秀秀温柔一笑,道:“那我先回垂柳堤那边了。”

    “好,我送你。”

    萧谦也没什么事,便送纪秀秀出门。

    孰料,刚刚走出院门,便看见隔壁兰苑门口停下一顶轿子。

    先是有人从轿子里跳下来,然后这人回头,伸手去拉里面的人。

    “咦!”纪秀秀心里念着“冤家路窄”,嘴上却是惊喜地走过去打招呼:“希阳!”

    复又看向裘心娴,行了个礼:“见过安宁县主!”

    她疑惑地问:“你们怎么会在一块儿?”

    关键是,安宁县主这种心高气傲、脾性娇纵的人,不是历来跟希阳不和的么?她怎么会坐别人的轿子,而且那个人还是希阳!

    裘心娴这种怼天怼地对空气的中二少女,是看谁都不顺眼的,并非针对希阳一个,对纪秀秀也一样:“哦,是你啊!”

    这话说得敷衍又跋扈,堂堂礼部尚书的女儿,在她眼里好像什么都不是。

    她转头,看了一眼站在后头的萧谦,发觉萧谦的目光落在希飏身上,想也不想往前站了一步,道:“你们这表哥表妹可真是亲啊,形影不离呢这是?”

    话里有话,说得萧谦脸色一变,下意识看向希飏。

    奈何,希飏是一个眼神都没分到他这边来。

    下轿子她就发现是萧谦,立即当做没看见,转过身去拉裘心娴。

    如果不是纪秀秀过来打招呼,她就直接进兰苑了。

    纪秀秀倒是笑道:“我从小到大,有一半时间是在侯府过的,本来就是一家人,能不亲么?”

    裘心娴唇角一抽,下意识看了希飏一眼,心想:还好她不喜欢萧世子,不然,帝京中喜欢萧谦的姑娘那么多,够她受的!别的且不谈,只这纪秀秀,也够恶心人的了!

    她这个人吧,确实是被宠坏的性子,仗势欺人、盛气凌人的事儿没少干。

    但她也是爱憎分明,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以前看夕阳不顺眼,恨不能见面就冲过去撕烂希阳的脸;今日觉得希飏可怜,她倒是生了维护的心思。

    于是,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的:“我有点想不明白啊!你说你们这么亲,定北侯夫人又那么疼爱你,怎么没想着亲上加亲啊?”

    萧谦脸色变了,低声警告:“县主慎言!”

    但裘心娴这脾气,除了摄政王,她怕过谁?

    她哼了一声,道:“萧世子你别怪我多嘴,娶你母亲喜欢的人,一定比娶你母亲讨厌的人,要好一百倍!据我所知,那位侯夫人可是不好相与呢!”

    萧谦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如何不知晓,自己的母亲是不喜欢希阳的?不但不喜欢,甚至因为她名声不好,还有那么点看不起!

    “县主还是顾自己的事吧!”

    被戳中了心伤,萧谦不想多言,转身对纪秀秀道:“表妹你自己回去吧,我还有事。”

    本来他说好要送自己的,却被裘心娴三言两语给搅黄了,纪秀秀哪能心情好?

    但对方是县主,而且,在贵女圈子里,跟希阳一样历来是传着恶名。【1】

    【6】

    【6】

    【小】

    【说】

    一个放浪形骸、一个嚣张跋扈。

    以前这两人见面像猫见了狗,如今倒成了一丘之貉了!

    所以,纪秀秀不会说这些心里话,娇笑着道:“县主,瞧你把我表哥气跑了。”

    “怕他跑,你那根铁链子拴着他呀!”裘心娴不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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