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师尊趴在山顶上,迫切地望着不远处的大宅院,咯咯地窃笑起来。

    “咦,不对啊!”师尊突然站起来,用脚在地下写了一个字。

    “徒儿,你来看看,这是不是个万字?”

    我定睛一看,道:“师傅,没错,这肯定是万字。”虽然我识字不多,但万字是认识的。

    “你再看看,那家宅院大门的牌匾上第一个,是什么字?”虽然隔着较远,但我和师尊的视力极强。这牌匾就两个字,我虽然不认得它们,但可以肯定绝对没有万字。

    特别是第一个字,笔划如此之多,已经超出我认识的范畴了。

    “师傅,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我不禁皱了皱眉头。

    师尊咬牙切齿地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就是烧成灰,闭着眼睛也能找到这地方。狗贼一直就住在这。”

    我想了想,问道:“要不,我们再打听一下,搞不好狗贼搬家了。万一杀错了人,反而打草惊蛇。”

    师尊用手支着他那不太灵光的脑袋,思索片刻,缓缓道:“徒儿,你得对!”

    于是,我和师尊又走下了山丘,在大宅院附近,找到了一家食肆。师尊依旧蒙着脸,十分警惕。

    “店二,来点吃的,再加一坛酒。”

    一个伙计走了上来,问道:“两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师尊道:“来盘羊肉吧,再加两碗羊汤,放矗”

    这是我第一次吃燕赵的羊肉,心中十分期待。店二先把两碗羊汤端上来,让我们先喝,暖和身子。

    这鬼气确实太冷了。我迫不及待地张开大嘴,喝了一大口羊汤。然后,就直接喷了师尊一脸。碗里的一条羊肠就挂在师尊的耳朵上。

    “对不起,师傅,这汤实在是膻味太浓了。”我有点歉意。

    师尊很淡定,用舌头舔了舔脸上的汤汁,指着桌子上的蘸料道:“你开始可能不习惯,时间久了就会喜欢上它的鲜美。可以试试放点蘸料和葱进去,去一去膻味。”

    完,师尊还把挂在耳朵上的羊肠放进嘴里嚼了起来。我试了一下,把蘸料和揉碎的葱放进去,果然好多了,但还是有那股味。我是捏着鼻子,把羊肉和羊汤吃了。

    师尊给了我一个眼色。我明白他的意思,便向店二问道:“打听一下,这附近那座大宅院是谁家的?”

    “哦,那是酆老爷家的。他可是个大善人啊。”

    师尊忍不住问道:“酆老爷?我记得原来主人应该姓万的啊。”

    “哦,您是指万金油大夫啊,他前年死了,然后他家人就把宅院,卖给了酆老爷,搬走了。”完,店二就走了。

    听到这句话,师尊整个人都傻掉了,手中的羊骨头掉到地上。

    “死了?老贼居然死了?”师尊喃喃自语,那表情又像是要哭,又像是要笑。我也松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

    结帐后,我扶着凌乱的师尊回到了客栈。当晚上,喝完酒后,师尊抱着我又唱、又跳、又笑、又闹,和失心疯的差不多。

    虽然看上去,师尊的脑子好像是有点问题。但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十三年来念念不忘的大仇人,在决心刺杀的前一年死了,这多少让人有点错乱。

    第四,师尊便带着我,离开济县,回去他的老家。师尊的老家在另外一座城湿—蓟城,离济县不远。半马程,师尊就到家了。师尊没有骗我,他真的是燕国的贵族。

    开门后,他家里的老仆盯着他半,都看傻了,撒腿就往里面跑,大声喊道:“少主,少主,他回来了!”

    于是,师尊家里所有人都出来迎接他了,有他父母、儿子和弟弟们。只是,师尊他老婆没等到他回来,死了。

    亲人久别重逢时,师尊的哭声如雷贯耳。他的肺活量真是吓人,吹得那鼻涕一坨一坨地往下掉。哭到高潮时,师尊居然哭晕过去了。

    众人纷纷把他扶到房间休息。剩下我一个人在那手足无措。因为,师尊还没有来得及介绍我。而且,最尴尬的是,现场只有我一人知道,师尊在进去之前生吃了一大口辣椒。

    后来,师尊向我坦诚,吃辣椒主要是怕自己当场哭不出来。

    一般来,多年重逢,不流泪不足以表达感情。

    但是,师尊刚刚得到仇敌去世的喜讯,正是笑意正浓,只好吃下辣椒,酝酿下感情。

    也就是,师尊刚开始的眼泪是被辣出来的,后来情绪上去了,就收不住了,哭晕了。

    就这样,我在师尊的家中住了下来。过了一段时间,寒潮过去了,春来了。我和师尊的心犹如冻土下面的种子一样,蠢蠢欲动。

    在这个骚动的季节,我们恰好又碰上一群更骚动的人——蓟城民间乐队。

    那一,我和师尊与往常一样,去蓟城的羊肠店吃羊肉,喝羊汤。自从,住在师尊家里以后,师尊隔三岔五就带我出来吃大餐、喝大酒。

    当然,费用都是师尊买单。现在他有钱了,不像以前在猪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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