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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因为上山当山贼,躲过了这场灾难,但却躲不过时间的倒计时。

    上牛头岭几年后,谢时雨和阮仙先后病死了。

    临终前几,阮仙一直想去云台山看一看那片竹林。可是,她病成那个样子,怎么走得动。

    我垂泪安抚阮仙,让她好好养病,等病好一定带她故地重游。可惜,阮仙的病情一直无法好转。

    在一个夜晚里,阮仙就在我枕边溘然长逝。清晨,我把她抱在怀里,不断轻声呼唤。然而,阮仙始终神色怡然,不再回应我。

    我知道这一迟早要来,心里已有准备,但真到的时候,还是泪流满面,十分怅然。

    第二,我用马车拉着阮仙的棺材,到云台山的竹林处。

    山上半个人影也没有,早就没有当初的热闹,而那些竹屋全部都破烂不堪。

    就在我们初遇的那个地方,我挖了一个很大的坟墓,把阮仙葬在里面,又把原先我们两人住的那间竹屋修缮了一遍,勉强可以遮风挡雨。

    我便住在原先的竹屋里,在云台山为阮仙守灵了一个月。

    每,我都拿住阮仙的笛子,把她最爱的曲子,一首首吹给她听,周而复始。

    一个月后,我把笛子插在阮仙的坟墓后面,驾着马车下山,准备回去牛头岭。

    就在山脚下,我居然遇到了王戎。

    当时,他正站在路边,抬头仰望着云台山。

    我们两人相见,不禁都嘘唏起来。我以为今生不会见到他了,没想到命运安排我们在云台山下相遇。

    我们在附近的镇上,找了一家叫黄公酒垆的酒肆喝酒。

    一聊起来,才知道他刚被司马冏任命为尚书令。刚好有公事路过云台山,没想到会偶遇我。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王戎喝着喝着,就哭了起来,对众人大声道:“我从前和嵇康、阮籍、老侠他们一起在云台山上痛饮、游乐、弹唱,逍遥自在。

    如今,除了我和老侠,他们大多已经亡故。我为政事烦恼,以前的鼓早已经沾满了灰尘。

    现在看着云台山就在自己眼前,却不敢,也不能走上去看一看。以前的日子就像东逝的江水一样,一去不再复返。”

    王戎的没错,当初竹林帮那些所谓的隐士,真的只剩下他了。

    一年前,我就听闻刘伶也死了,听他是醉死的。在刘伶入葬的很长时间内,人们从他坟前走过,依然能闻到酒香。

    我望着王戎,只见他的头发已全部花白,眼睛浑浊,只剩下悲伤之意,那里还有当年那个狂士的半点影子。

    我以为王戎身为朝廷大官,应该会快乐,没想到却是如此哀愁和无奈。

    夕阳西下,我告别了王戎,驾着马车离去。

    他当他的朝廷命官,我当我的山野游民,各走各的路。

    这一别,我们从此不见。我后来再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也许是死了。

    回到牛头岭后,我开始难以忍受没有阮仙的日子。生活竟然是如此乏味。

    而且,我们的后代也陆续离开我们,下山去开启新的人生。他们实在厌倦了山上平淡的生活,渴望着尘世的繁华和热闹。

    我突然觉得他们的选择是对的。

    像我和师叔几人苟活在山上,不问世事,每就吃、拉、睡,好像和死去也没有多大区别。

    好几次,我忍不住想去找祖逖和我的儿子阮大凰,跟着他们一起干一番事业。

    但转念一想,自己已经年纪一大把了,现在才想入世干一番事业,是不是太晚了。

    应该是晚了。

    我不断渴望,又不断否定自己的想法,终究是没有舍得离开牛头岭。

    整个群山中,只剩下我、师叔、路鸡、吴老六、深田贞子几个花甲老人。

    想当初,深田贞子还是一朵出水芙蓉,如今也变成花白老太。

    昔日那高挺的胸肌,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也变成下坠的一坨,犹如被踩扁的包子。

    至于为什么我知道的如此清楚。那是因为那,她洗澡忘了关门,被我无意中看到的。

    自古美人叹迟暮,这话得一点没错。

    岁月就是一把杀猪刀,见谁都要砍几刀。

    我们几个老饶生活是极其无聊。

    很可惜,那时候还没有麻将。要不然,凑上一桌麻将,打发时光,那也不错。

    然而,就在我准备坐吃等死的时候,命运突然给我开了一个玩笑,让一个年轻女子走进我的生活。

    大概是阮仙走后两年的某一,一个年轻女子突然来到牛头岭,找到了我。

    “大爷,哦不,大叔,您这里有野生麻卖吗?”

    野生麻?我们自从有钱之后,很久没有卖这东西了。

    眼前这个年轻女子虽然长得秀色可餐,但我老侠一向不为美色所动,反而对这个不速之客有点怀疑。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是怎么知道这山上有野生麻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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