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忙在即,生产队需要大量草绳,地里的油菜、稻子还有大麦都等着收割扎捆。

    一捆草绳换一个工分,手脚麻利的,半个钟头就能攒齐一捆,对比以前顶着大太阳忙活一整天才挣六、八个工分的女同志来说,这活儿就是轻省的肥差,可对陆淼来说,简直不要太磨人。

    因为这活儿虽然不重的,却十分磨人,忙活时稻草沫子和灰尘扬到身上,不仅瘙痒难耐,还呛鼻地厉害。

    陆淼参与了两天,夜里睡觉就跟得了哮喘一样,呼吸略微受阻,咳嗽不断,是吸多了灰尘,造成的呼吸道感染。

    任冰心听她咳嗽连声儿都哑了,担心劝道:

    “你干不了这个,要不明天还是下地吧?跟婶子商量一下,总能安排个轻省点的。”

    “马上就农忙了,大家都赶着抢收,哪还有轻省的活儿?”

    陆淼摇头。

    现在外面白天温度渐渐接近三十度,光是这个天气陆淼都觉得难熬,真要轻省,啥活儿都不干,光躺屋里那才是最轻省的。

    再说了,现在要不好好表现一下把“出勤率”刷上去,等回头真正农忙了想请假躲懒,生产队长指定意见更大。

    陆淼对自定位很清楚,暑热的天儿她肯定坚持不住,不如这会儿好好表现一下,后面别人也能少点话说。

    不过话说回来,要还打算拧草绳也确实应该做点准备了,要不然光嗓子刺挠挠的感觉就够难受得了。

    房间里煤油灯刚灭,陆淼就半撑起身,仰着脑袋朝任冰心的床铺看。

    黑漆漆的啥也看不清,但并不妨碍沟通,“任冰心,你针线活儿怎么样?我记得你带了针线?”

    “是啊,上回不是给你挑过水泡了吗?”

    陆淼“哦”了一声问,连忙坐起身,“有针线就好,任冰心,我需要你帮忙!”

    任冰心懒洋洋的,“啥忙?”

    陆淼没说,让任冰心把煤油灯点起来,翻出一件藏蓝色的褂子后,两人一起去了堂屋,“咱们出去说,别吵着她们。”

    陆淼没动过针线,她觉得任冰心既然带了这些东西,那多少肯定有点手艺,她也不要求好看,实用就行。

    把衣服递给任冰心,陆淼向任冰心叙述自己想要的东西。

    其实就是口罩和袖套。

    任冰心会意,但对陆淼的安排产生了一丝质疑,“这么好的褂子,都还是新的呢!这就给它裁了?”

    陆淼嗓子疼,不想说话,就点了点头。

    任冰心看她神色,知道她是铁了心就没再劝说什么,“我把这两只袖子拆下来,袖子上面部分给你缝两个口罩,下面部分把两头收紧,做个短点的袖套,行不行?”

    任冰心拆下袖子,跟陆淼比划:

    “这样褂子余下的部分,等回头有空了我给你改改还能穿。”

    陆淼点头,“你看着安排,要是不麻烦那就按照你说的做。”

    一只蚊子“嗡嗡”飞到眼前,陆淼追着蚊子拍。

    煤油灯光亮有限,蚊子很快隐匿到阴影中消失不见,陆淼“啧”了一声,为没打到蚊子感到懊恼,任冰心看她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愁得直叹气。

    “你要是不着急,回头得空去镇里了买了两尺布料多好,这么好的衣服,做什么非要拆?”

    “你也说了不着急,可我这不是着急吗?”陆淼盘腿在长板凳上坐着,隔着桌子托腮陪着任冰心,“你听我这声音,都成什么样了?”

    任冰心叹气,没话说了。

    口罩和袖套都是简单的小东西,但光线差,加上任冰心针线活做的仔细,差不多忙活了四十来分钟才完工。

    陆淼试了下,有不合适的地方任冰心当场给她调整,临了一切都料理妥当,她攥着口罩袖套挽起任冰心胳膊亲密贴贴:

    “任冰心你真是太好了!简直救我于水火呀!”

    “我这人一向分得很开,这次你帮了我大忙,回头有好事了,我指定第一个想着你!”

    “多大点事?咱们相互帮衬不是应该的吗?”任冰心两手把住煤油灯,生怕陆淼把晃翻了,“好了别扭了,有娇明天再撒,今晚先睡觉!”

    “什么叫有娇明天再撒!好啊你,学上耿小云那套了是不是?”

    “哈哈哈,没有,别挠了……”

    嘻嘻哈哈推开房门,两人会意压低声音,吹灭煤油灯,两人小声偷笑,各自躺回自己的床铺。

    夜里起了风,门前屋后的树木竹林“窸窸窣窣”的,窗户也在风声中震震地响。

    恍惚中,有雨点落在屋顶瓦片上的“滴答”声。

    陆淼以为是做梦,结果清晨醒来发现昨儿夜里确实下了雨,温度都降低了不少。

    先前因为天气热,叠起来充当枕头用的小被子在睡觉时被她重新被抖开,她起来时,小被子正乱成一团缠在腰上。

    陆淼没有早起的习惯,平时上工都是顾莹她们先起来,顺带喊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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