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佑躬身站在溪水里清洗脚上淤泥,陆淼鼓鼓嘴,窈窕的个儿站在小木桥上,目光随他身形晃动,讷讷地有点过意不去。

    每回跟傅璟佑出来,她都跟郊游似的,原本是内心自我打趣的玩笑话,可现在再看,反而有点成真的架势。

    “你割稻子去?哪块田是咱们的?我能做点什么?”

    “就这两块地。”

    傅璟佑随手一指,两块水田一上一下相邻挨着,约有一亩地的样子。

    “不用你做什么,你的任务就是放牛,找个阴凉地方看着牛,别让它跑去别人田里踩踏了庄稼就行。”

    陆淼小鸡啄米点点头,轻轻“哦”了一声。

    傅璟佑捧了一捧水清洗胳膊和脸庞,就拿起镰刀走向稻田,正式开干。

    陆淼目光追随他背影,踮着脚尖看了一会儿,最后环视周围一眼,原地墩身选一片荷叶对折压平,铺在小木桥上席地而坐。

    这一片除了沿水的芦苇丛,唯二能撑出阴凉的就只有田埂一侧的黑皮春树,好巧不巧,那黑皮春树就在小木桥的一端,日光下倾斜出来的阴凉,正好笼罩在小木桥这一片。

    陆淼坐在阴凉里,两腿悬空试探了下,如果双腿放松下垂,脚丫必然会浸入溪水里,她索性歪过身把布鞋、袜子都脱了,整齐地放在身侧。

    接着挽起裤腿,大大方方地将一双莹白的脚丫探进水里。

    这会儿空气里的温度已经热起来了,但水温还冰凉着,陆淼被溪水冰得直缩脖子,缓过来后才坦然脚探入水中。

    清甜的莲子塞进嘴里,她两腮微微鼓动嚼着,小腿无意识惬意地踢着水花,翠绿的莲子皮随手丢去桥下,被灵活的溪水卷出去很远很远。

    傅璟佑干活时偶尔抬头看一眼,陆淼无忧无语很是开心,他心里也跟着生出几分愉悦,菱形唇瓣克制不住掀起浅浅弧度,他“哼”地一声轻笑,抹了一把汗躬身继续干活。

    陆淼悠闲吃着莲子玩着水,直到将最后一把莲子皮丢进水里,她抻了个懒腰,意犹未尽地看了眼荷田方向,回头问傅璟佑:

    “傅璟佑,我能去那里面摘莲蓬吗?”

    虽是问话,但话音落下时,她已经赤着脚摇摇晃晃小跑到了荷田边缘,躬身将裤腿挽得更高,就准备要下水了。

    湖里每逢深冬就会排水挖藕,这一片看着水浅,其实水里藏着不少暗坑,要是不熟悉,指定会中招。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就要拦不住陆淼了,傅璟佑忽然唱反调似地说道:

    “你去吧,里面水蛇多得很,一会儿钻出来三五条,挨个咬你一口。”

    “……”

    陆淼即将踩进淤泥中的腿,瞬间收了回来,她瞪着傅璟佑,半信半疑地问:

    “那你怎么敢进去?你就不怕被咬?”

    傅璟佑扶稳前倾的帽子,“我又不怕蛇,再说了,蛇就喜欢咬你这种白白嫩嫩的,咬我只会嫌硌牙。”

    “瞎扯……!”

    陆淼一阵无语,头一次听见还有这种说法的。

    不过不论傅璟佑是不是哄她玩的,在偏头看见荷田水面摇晃的荷叶影子时,不知道为什么,她脑海里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有关于亚马逊大鳄鱼的纪录片。

    那些鳄鱼就会躲在阴影浑浊的水里,等着给人或是猎物出乎预料的一记暴击。

    这里虽然不可能有鳄鱼,但听见说有蛇,再看那忽明忽暗的水面,源于内心的恐惧感让陆淼即使不乐意,也不得不鼓重新坐回小木桥上的树荫中。

    “傅璟佑,我好渴!”

    陆淼有点不高兴,但更多是让傅璟佑看出她是被蛇吓回来的窘迫,腮帮子鼓了鼓,她娇蛮开口,颇有些挑事想找回场子的阵势,实则就是熟络起来的恃宠而骄。

    偏傅璟佑对她没什么脾气,“早上出来没带水,地头篓子里有几个酸杏子吃不吃?一样能解渴。”

    “……”

    陆淼不是真的渴,就是觉得刚才丢了面子,傲娇的性格让她想出损招,故意刁难闹腾人的。

    傅璟佑说起酸杏,甭管渴不渴、爱吃不爱吃,她就坡下驴见好就收,慢吞吞去地头田埂子处找到竹篓,翻出两个青杏揣着重新回到阴凉下。

    “忍一忍,把这一片割完就能先回去吃饭了。”

    傅璟佑在一侧安慰劝说,态度口吻就跟哄小孩似的,偏偏陆淼很受用,“我知道了!”

    一上午磨磨蹭蹭终于到了中午下工的时候,彼时陆淼已经一边看牛,一边忍着酸劲儿干完了两个青杏。

    傅璟佑给她摘的荷花,更是让她按照曾经看过的泰剧加上融合自己的揣摩,直接扎成了一个另类粉白相间的花球。

    那是傅璟佑没见过的手艺,初始只觉得怪好看的,看着看着也来了点性质,回去的路上,陆淼走在前面,他牵牛胳膊肘夹着镰刀走在后面,沿路都是高矮、大小不依的狗尾巴草。

    他随手薅,修长却掌心粗粝的手像是经过了魔法的点缀,几根狗尾巴草在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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