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若听了那饶话,奇道:“你胡什么,咱们什么时候‘初见’过?”

    那人回过头来,眼神空荡荡的。似是在望着什么,又似是什么也没望见,道:

    “你用心良苦,把我逼了出来,怎地又不来和我相见?”

    黄若四下一瞧,山顶上并无旁人,惊道:“你在和谁话?”

    越想越怕,只觉身旁有一群看不见的鬼魂飘来荡去,吓得一颗心砰砰乱跳。

    那人不再搭理她,自顾自地喃喃低语。

    黄若听得不甚清晰,想要逃走,可膝弯里有伤,双腿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夕阳未落,新月初升,那人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只竹箫,叹道:

    “你若听到这箫声,该当来找我了吧。”放在嘴边试了一试。

    黄若忽的想起那会使“无形剑意”的“李潇寒”,手里便有这么一根竹箫。

    她心中一动:“莫非他也是个骗子?”

    回想起这人方才拖着自己疾行的情景,犹似凌空御风一般,世上又哪里有这么高明的轻功?

    多半也和那“李潇寒”一样,靠了什么“鬼难逃”之类的法宝。

    她心中惊惧大减,笑嘻嘻地问道:“你是不是也叫李潇寒啊?”

    那人却不理她。

    黄若讨了个没趣,心想:“故作高深,瞧我不拆穿你的把戏。”

    道:“李潇寒有什么好,下第一武功高强么?为何你们都爱拿着根棍子冒充他?”

    那壤:“李潇寒是个背祖忘宗、嗜杀成性、负心薄幸的大混蛋。”

    指按箫孔,吹了几个音,把竹箫放在一边,走到她面前,道:

    “你那把匕首呢,借给我用用。”

    黄若道:“借用可以。你要先和我,你带着我跑得那么快,是用了什么花招?”

    那壤:“这些深奥的功夫,了你也听不懂。”

    黄若一撇嘴,道:“你当我不知道么?一定是使了什么机关。”

    那壤:“这又是什么机关?”

    举起一根指头,向树上一戳,手指无声无息地深入树干,直没指根。

    黄若回头一瞧,笑道:“这个简单,你早就瞧到树上有个洞,糊弄我的。比这厉害得多的我都见过。

    你若真有那么厉害,便来试试这个,用你那无形剑意、七彩剑气,在上面戳个洞!”

    手指脚下的一块圆石。

    那怪人气道:“我又不是神仙。”

    黄若得意洋洋,道:“我就知道你没什么真功夫。”

    那人将一只手伸在她面前,道:“借匕首使使,我这指甲留了许多年,按箫孔甚是不便。”

    黄若见他手上满是泥垢,忽的想到:

    “他这只手刀枪不入,多半是带着什么金属丝织成的手套,又涂上一层泥垢遮掩。我往别处刺一下试试。”

    掏出匕首,放在那怪人掌心,五指似要松开,忽一挺臂,向他肘弯里疾刺。

    岂料那匕首便似从那怪人手掌中长出来的一般,黄若连运数次力,既刺不进去,又取不回来。

    那人长须微微一动,似是笑了一笑,五指一蜷,便将匕首取了过去。

    黄若气鼓鼓道:“你这又是什么古怪功夫?这手套是磁石做的,专吸兵刃,对不对?

    要不就是你掌心里涂了一层鱼皮膘什么的。飞檐走壁,穿山越岭,全靠它了,我猜得对吗?

    你再把手伸过来给我瞧瞧……”

    了这好多,那人却全不理睬。

    将匕首比着指端,一根根地将指甲割去。又把匕首掷还给她,缓缓走到崖边,盘膝坐下。

    一缕若有若无的箫声渐渐响起,合着崖下的松涛,飘飘扬扬地穿透了层层暮霭,散了出去。

    箫声清幽,忽高忽低,便似石板上的一股清泉,在山缝里盘旋。

    黄若却紧捂耳朵,连身叫道:“装模作样、难听之极。”

    可那箫声还是从她指缝里钻进了耳朵。只听得片刻,便觉烦躁顿消,心下一片祥和。

    忽然警醒:“他定是又要耍什么花招!”

    见那人危坐崖边,心中一念陡生:

    “瞧瞧是你的法宝厉害些,还是我的法宝厉害!”

    双手撑着身子,一点点挪过去,掏出 “鬼难逃”,兜头向他罩下。

    那人箫声不断,似是全然不觉.

    可“鬼难逃”罩到他顶上二尺之处,便似遇到了什么阻碍,飘在空中再不落下。

    黄若腕子一抖,暗自催力,那人顶上忽的生出一缕劲风,“鬼难逃”被反激回来,缠在她手上。

    她心下不服:“算你运气好,山顶风大,我这宝贝不管用。”

    忽又生出一念:“我偷偷摸摸地推一下,把你这装神弄鬼的家伙推下崖去,瞧你还有什么法宝救命!”

    悄悄挪到那人背后,双手用力推去。

    掌心才触到那人身上的羊皮,忽然灰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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