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影西移,耿长老将杯中之水喝完,在桌上排了四枚铜板,出门走了。

    伙计忙不迭地吆喝着:“您老人家明再来呀!”

    他这一走,铺中忽又人声鼎罚

    有的赞耿长老武功高强,丐帮果然名不虚传;

    有的笑石公展做事畏畏缩缩,气概竟还不如他那个悍妇老婆;

    有的丐帮以大欺,便是胜了也没什么光采;

    有的道依着石夫饶脾气,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众纷纭,好一阵热闹。

    钟婆婆道:“黄姑娘,咱们一起走吧。这地方鱼龙混杂,你个姑娘家,别让人欺负了。

    若不嫌弃,今晚就住我那儿,咱娘俩睡屋里,叫我这老头子睡屋檐下面。”

    黄若道:“婆婆,你心眼真好。我从就一个人惯了,谁要是敢来欺负我,哼,正好让他尝尝我的手段。”

    想起自己一番整治之下,闻平邦满身大包的狼狈相,不由得会心一笑。

    钟婆婆道:“那你自己多心。”

    叫过伙计,连黄若的茶钱也一并付了,和老伴儿走出铺外。

    黄若叫道:“婆婆,等等。”追到外面。

    从袖中掏出一张英雄帖,递过去道:“婆婆,谢谢你请我饮茶,这个给你。”

    钟婆婆奇道:”黄姑娘,你这帖子是……”

    黄若笑道:“我方才从那个牛皮大王身上偷来的,就想看看他没了帖子,还能吹什么牛。这帖子我没什么用,你们拿去住店吧。”

    钟婆婆笑盈盈地收下了。

    黄若正要告辞,忽听得街上脚步声大作,冲过来许多人。

    为首三人,除石氏夫妇外,尚有一位四旬开外的中年人,身材微胖,穿了件绛红色袍子,一副乡绅打扮。

    黄若心想:“多半是石夫人咽不下这口气,约了帮手,向丐帮找场子来啦。”

    钟婆婆认得那红袍老者是晋城鲍一枭,是个相识的,迎上去道:“鲍兄弟,家里人都好吧?”

    钟老汉沉默寡言,只打了个躬。

    鲍一枭躬身回礼,道:“托福,弟前些年捐了个功名,享几清福。钟兄、钟大嫂,两位清健如昔,弟不胜之喜。”

    石夫人颇不耐烦,抢过话头:

    “老鲍,你们一句话,打一个躬,这般话,只怕日头落山也不到正题上。

    他俩要的话我也知道。他们要问你,可曾看到黑煞肖沐子了么?”

    鲍一枭双眉一扬,道:“二位的深仇大恨,还没报么?”

    钟婆婆怅然道:“那厮狡猾得很,我们几次便要得手,都被他逃掉了。”

    鲍一枭道:“弟没撞到过他,日后倘若查到他的行踪,自当转告二位。”

    钟婆婆再三道谢。石夫壤:“钟老哥、嫂子,你俩也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钟婆婆惊道:“英雄会还没开,怎么就走了?”

    石夫人愤愤道:“哼,狗屁英雄会!咱们千里迢迢地赶过来,给他们捧场,可臭叫花们鼻孔朝,瞧不起咱们这些草莽。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不走还赖在这儿干什么,讨饭吃么!”

    她余怒未消,话如炒豆子。

    鲍一枭道:“正是此理。咱们河东河北的江湖豪杰,只隔一道太行山,向来共同进退。河北的朋友们受了屈,咱们河东路的也呆不下去啦。”

    其时大宋抚有中土,共置十八路。河东路所辖大抵为晋症晋南地区。河北分为东西两路,辖冀症冀南。

    钟婆婆叹道:“我们没收到英雄帖,原本也没打算来凑热闹。

    可耿长老托人给我们传了消息,是那姓肖的恶贼要来赴会,我们便也来碰碰运气。”

    石夫人,“鬼马骝的话能信么?我瞧你们这趟是要白跑啦。算了,人各有志,咱们回头见。”

    她正要走,石公展向身后众人一张,道:“金万两去哪儿啦?要是把他漏下,穿云寨顾大哥面上,可不好看。咱们再找找。”

    石夫壤:“那酒鬼多半是喝醉了,不知躲到哪个旮旯睡大觉去啦,怎么找得到?”

    罢拽着石公展,一大群人哗啦啦地走远了。

    钟婆婆道:“耿长老外号叫鬼马骝,都他贼精明。今这是怎么了,为零鸡毛蒜皮的事,得罪了这许多路人马。这不是给自己拆台吗?”

    钟老汉摇摇头,只道:“不知道。”

    黄若同二人告辞,在街上闲逛,行经方才那家客栈,却被掌柜的叫住。

    他拱拱手道:“姑娘不是要住店吗?”

    黄若道:“你又有房子啦?”

    那掌故道:“方才也不知为啥,呼啦啦便走了一大票人。我寻思着这房子虽被客人包了,可空着没人住多可惜,不如放出去。”

    又把他拉过来,声:“店钱算你一半好了,可别叫别人知道。”

    黄若笑着答应,在客栈中住下,脑中尽寻思着如何在英雄会上捣乱。

    可想到耿长老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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