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力右掌忽的一探,在惊雷膻中穴上一按。

    膻中乃人体大穴,是足太阴、少阴、手太阳、少阳、任脉之会,一按之下五脉不畅,惊雷四肢俱软。

    陈大力出手如电,又封住惊雷风池、下关等要穴,令他口不能张、舌不能动。

    接着一下下地抓起地面沙土,向他眼框、耳孔中不住地填塞。

    耳孔倒也罢了,眼睛却是人身最柔弱之处。

    惊雷虽紧闭双眼,仍有不少泥沙漏了进来,又经陈大力反复揉搓,只疼得他面容扭曲,口中呜咽有声,只怕这双眼睛就此便要废了。

    黄若见陈大力如此折磨对手,又惊又怕,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忽听牢外破空之声袭来。睁眼一瞥,见一支短箭自墙上大洞穿入。

    陈大力闪身一躲,那短箭擦着他身子飞过,却正插在惊雷肩上。

    陈大力扬声大叫:“哎呦,雷云五鼠,只会暗箭伤人。”

    倒似挨箭的是自己一般。

    一个女子的声音远远地传进来:“三哥,他在那里!”

    黄若心想:“那个长得挺好看的流星和驼子碎石到了。”

    牢外脚步声渐近,停在墙洞两侧。

    陈大力嘿嘿一笑,道:“外面的是谁?”

    一个洪亮的嗓音道:“是你爷爷碎石和你奶奶流星,还不给咱们磕头!”自然是碎石的。

    流星的声音似是颇为恼怒,道:“三哥,你胡什么?被四哥听见了怎么办!”

    碎石慌忙道:“五妹……我爷爷奶奶地骂惯了。哎,你是我弟媳,当哥哥的哪能故意讨你便宜。”声音里透着些许无奈。

    他忽又粗着嗓子骂道:“贼厮鸟,你怎地这般没出息,藏在狗洞里,要做一辈子癞皮狗吗?有种就出来比划!”

    陈大力道:“哈哈,钻出来挨箭吗?你二哥藏在哪儿?他要是抽冷子,再给我那么一箭,可有点吃不……啊……啊!”

    忽的惊叫两声,声音凄厉,满是惊惶之意,便似瞧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黄若眼光一扫,昏暗中却瞧不到什么异样。

    只听碎石喝道:“癞皮狗,嚎什么嚎,死了老子吗?”

    陈大力却不再话,拾起郑三娘那具射飞刀的机括,悄悄移向洞口。

    碎石又喝道:“哑巴了吗?瞧老子不把你揪出来!”

    陈大力只无声无息地贴墙而立,手中高举机括。

    黄若心想:“这个碎石要上当啦!”

    却听流星道:“三哥,别中计!”

    陈大力轻轻叹息一声,似是极其失望,放下了机括。

    碎石道:“对呀,癞皮狗,你还想骗老子。老子放一把火,先把你这狗窝子烧了,瞧你出不出来!”

    陈大力这才道:“妙极,在下便是葬身于此,能有这两个人陪着,也算得上是厚葬了!”

    碎石问道:“哪两个?”

    陈大力摸起射日手中的弓,又从他胸口拔出飞刀,将弓弦割断,把弓往洞外一抛,道:“接着了!”

    只听流星“啊”的一声惊叫,道:“四哥!你把我四哥怎么样了?”

    声音既关切,又焦急。

    陈大力早听出她同射日乃是夫妻,冷笑道:“哼,你那好四哥,行事可有些不堪。”

    他话声时高时低,更兼气息急促,似是受了极重的伤,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紧紧盯着洞口。

    流星道:“你快!”

    她越是着急,陈大力得越慢:

    “这话起来可就长了,在下挨了你二哥一支冷箭,没了半条命。不得已躲到这地方来,哪知你那四哥便和一个女子找过来了。”

    流星道:“女子?大哥呢?”

    陈大力道:“大哥?嘿嘿,自然是被你那好四哥支开了。

    在下听了他们进来,只道我这一条性命便要交代了。

    哪成想虚惊一场,他们不是来搜我的,一进门,两人反倒打了起来。”

    流星道:“打了起来?”

    陈大力道:打情骂俏、打作一团、打得满地乱滚、神魂颠倒。唉,竟全没觉察我就在旁边瞧着。”

    他口中着,缓缓拽过郑三娘的尸体,将箭支拔去,又将她中衣除下,贴身衣物也全数解开,露着一具白晃晃的身子,泛着惨兮兮的微光。

    流星听陈大力得不堪入耳,骂道:“你胡,四哥岂会在这个当口,干这种事!”

    陈大力道:“哼,干柴遇上火星子,还管你什么当口。

    对啦,你四哥还和那女子,你和别人不清不楚,他这顶绿帽子忍了很久,早晚要休了你,把那女子娶进门来。

    他这话你倒也不用当真,我瞧他颠鸾倒凤时出来的话,多半算不得数。”

    他从方才的只言片语,觉察到碎石对流星颇有情意,便故意借题发挥。

    碎石一声暴喝:“胡,我们哪里不清不楚了!”

    流星似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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