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开始铺垫拯救聂政的一些内容,率先出场的是聂政的姐姐聂荌。曾有读者说从本书若是从本章开始,会更引人入胜。但写到现在已不好修改了,第一次写,经验不足,踩坑要认,以后改正吧)

    曲沃虽是宗庙所在,但住所条件实比不得绛都。

    盘桓一日之后,晋公就要率领臣属回绛。也许是上次夜路受了惊吓,此次是坚持一大早就出发上路,并且曲沃大夫又加派了不少人手护送。

    公子俱酒以养伤为名,禀报君父暂居曲沃。

    晋公不解地问:“曲沃地僻,宫垣失修,缺巫少医,况汝母尚在家中挂念,何不随寡人一同回绛?”

    晋俱酒其实是想在曲沃静息一段时间,细细分析一下穿越以来的不解之谜和战国当前形势,谋划一下自己在乱世安身立命之计。

    比如,究竟是谁在碗中下药害自己?当初诅咒自己快死的汤大是何居心?本该出现在祭祀现场的另一位公子晋至为何突然失踪?鸦山现场惊现魏武卒之箭真相如何?

    思绪纷杂之下,突闻晋公询问,于是脱口而道:“公父,我想静静。”

    晋公一脸迷惑,自己一行并无此人,便臆断应是曲沃臣属。遂问站在一旁的曲沃大夫:“大夫?静静何人?”

    曲沃大夫更是一脸懵圈,但为了不失君臣礼仪,仍拱手答道:“回君上,臣失察……或是……府中侍女?”

    这一君一臣、一问一答,一下子把公子俱酒给整不会了。穿越以来和原宿主结合得挺好的谈吐能力和交流技能顿时卡了壳,呆在原地张口结舌,不知所措。

    尼玛!你们君臣确认不是嘚云社的吗?说这么冷的段子自己居然不笑?

    更难得的是晋公居然信以为真,一脸慈爱且意味深长地说:“阿酒啊——嗯……嗯……这个……这个……旧病初愈,新伤未好,不可放纵啊!且将息数日,无事早归。”

    公子俱酒嗫嚅道:“我……儿臣……尼玛……我去……”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晋公更不看他,嘱咐怀梁道:“怀卿,安排人手照拂公子。”

    怀梁双手一拱:“喏!君上,臣五弟木,年纪与公子相仿,诸弟中技击最强,此行也侥幸并未受伤,可留曲沃以护公子周全。”

    端木嘉父也拱手道:“君上,臣长孙伯御,有蛮力,善驭射,此行随侍在老臣左右。此子与公子年岁相当,愿侍奉公子左右。”

    曲沃大夫也双手一拱,谄媚地道:“臣马上安排静静小娘贴身随侍公子!”

    晋公满意地点点头,起身拂袖,威严在吐出两个字:“起驾!”

    天光微曦,晋俱酒就早早起床,这是早年在部队期间养成的习惯,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落下,生物钟都形成了。

    公子俱酒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形,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如果在后世,小学都没毕业呢。

    然而命运就是这么顽劣地和自己开了一个玩笑,一巴掌将他打入了史上最乱的乱世——战国,还被阴差阳错地寄身在一个即将灭国的国家——晋国。

    穿越到晋国还则罢了,如果能成为“春秋五霸”之一的晋文公重耳,或者中举晋国的晋悼公晋周身上,自己也能站在巨人肩膀之上有一番作为,偏偏穿越的对象是最最倒霉的末代国君公子俱酒,这真是倒霉他娘亲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网文、网剧中那些锦衣玉食、花天酒地、俊男靓女、挥师百万、江山一统的内容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能不能在这个乱世活下去都成问题。

    眼前这个小小少年的体内,寓居着一个健壮青年的思维与灵魂,潜伏着一身横练本领和一把子力气。

    这些天来,浑身骨骼咯咯作响,前世的体能正在快速回归,鸦山下坠被树枝划伤就如疥癣之疾,不足为虑。脸上的几道划伤迅速结痂,虽暂损颜值,但也陡增几分英武之气。

    晋俱酒想出去走走,看看这个二千多年前的古城,于是简单梳洗一番,青衣快履,从角门走出了寓所。偏房的怀木和前门的侍卫都没有发觉。

    曲沃城不大,略显弯曲的石板路直通城门,众多版筑的房屋在薄雾中隐隐约约。所谓城墙也是黄土版筑而成,且城小墙低,多有倾塌,所谓防御,聊胜于无。

    受制于燃料缺失和烧窑温度难控,这个时代烧窑制砖还没有大规模普及,只在贵族的宫城中才有使用,且都具有装饰品的作用,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和图案,老百姓大都用石材或版筑的方法建房。

    晋俱酒舒展了一下筋骨,他想来一个十公里,出一场透汗。而城中显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于是他就沿着石板路慢跑着出了曲沃城门,沿着城外的早晨湿润的土路跑将开去。

    克服了鞋子不舒服的困难,战国的早晨空气是真新鲜啊,吸一口满满的负氧离子。不知不觉间他越跑越快,感觉越来越好,一种久违了的畅快淋漓的感觉油然回归。

    他想起新兵连的操场、十公里的负重越野、实弹射击时密集枪声,他想起了演习时匍匐通过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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