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累心里却在暗忖:这距离算是近在咫尺了吧?能行动了吧?

    侠累双手一拱:“太子高节,臣等敬佩。韩有太子,国之大幸也,请受老夫一拜!”

    太子韩屯蒙一呆,喂喂喂,这谁啊?侠累吗?前段时间不是还在朝堂之上辱骂本太子为“竖子”吗?

    现在这么吹捧老子算怎么个意思?

    哦,侠累你个老家伙真特喵的鸡贼,本来君父还要和本太子推让一番,到时候本太子就坡下驴,既广收了名望,又邀买了人心,还得到了金子,三全其美啊!

    你个老贼这么一搅和,本太子算是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有苦也说不出来啊!金子,这回实实在在是要不成了!

    但韩屯蒙是出了名的“笑面虎”,当下也还了一礼道:“国相谬赞了,替君父分忧,此臣子本分也,屯蒙当不得国相大礼。”

    侠累双手用力向下压:“不不不,一定要拜!”心里却在琢磨,动手啊!

    韩屯蒙连连阻止:“国相不可。”

    侠累:“一定要拜!”怎么还没动静?

    韩屯蒙:“国相万万不可!”

    韩侯看着刚才还争得面红耳赤、势不两立的两位国之重臣,突然间画风和睦、相亲相爱,顿时心情大悦。看来东孟之会收获颇丰啊!

    侠累:“要拜,要拜!”尼玛,死哪去了,动手啊!

    韩屯蒙:“不可,不可啊!”

    侠累:“要拜要拜!”心里忍不住大声暗骂:妈的,还不动手,再不动手老子就累死到这儿了!

    “飕——啪!”一支弩箭直直地钉在了侠累的胸前。

    尽管有金丝软甲护体,没有造成太大伤害,但箭头在加速度的作用之下,还是挤开了密织的软甲,硬生生嵌在了其中,将侠累冲击得身体一晃,胸口一闷,嗓子眼发咸,一口鲜血差点喷上来。

    侠累:卧槽,弩箭!计划不是这样的啊?!演练得那么纯熟了,根本没有这个环节啊?谁特喵的改了计划,老夫回去以后活剥了他!

    太子:卧槽!刺杀!严仲子居然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手!但你特喵的等本太子离远点再射啊,这要误伤了本太子怎么办?严仲子这个家伙,回头非骟了他不可!

    晋俱酒:卧槽!聂二愣子还是这么愣头青啊,大庭广众之下悍然出手,虽然不用剑改用箭了,但特喵的说好的智取呢?

    魏缓、赵朝:嗯,规定动作,接下来该用剑了!

    相府刺客:谁?难道是国相准备的后手?不管了,机会难得,出手!

    赵国刺客:该出剑了!

    人群之中的聂政:这这这什么情况?严仲子还另派了刺客?严仲子啊严仲子,枉我聂政以身相许,你特喵的居然不信任我!

    没错,率先出手正是赵国公子赵朝手下的刺客,弩箭上好了弦的只有一支,再次上弦就来不及了。故一击而弃弩,再击而用剑!

    两个身形一左一右飞身上台,黑巾蒙面,身着韩军的服装,从不同角度挥剑直扑侠累,边扑边异口同声地喊道:“濮阳严仲子问候国相!”

    异口同声?两人也是一愣,但随即一想,对方应该是备用刺客,这是迫不及待,抢先出手了啊!

    晋俱酒:尼玛!韩军服装!俩人?聂政还有帮手?

    魏缓、赵朝:这个备用的家伙太心急了!

    侠累:这个备用的家伙太心急了!

    太子:严仲子你个老混蛋,一个不行你还派俩,这形势,本太子往哪里躲啊?

    聂政:严仲子并不信我,严仲子并不信我啊!

    顿时,台上台下一片大乱,大臣们一个个抱头鼠窜,反应过来的甲士第一反应是保护韩侯,一边大喊着“护驾”,一边架起韩侯和君夫人就走。

    但刺客速度太快了,直直向侠累冲将过去,一切都在一瞬间就发生了。

    相府刺客先一步到达,刷的一剑划破侠累的左上臂。

    这力道,刚刚好!练了好几百遍了!

    这位置,刚刚好,毕竟金丝软甲就是个坎肩,左臂不在防护之列。

    侠累像演练时的一样,尽可能向太子靠拢。然后,侠累了做了一个名垂青史的动作,那就是:“韩傀走而抱哀侯”。

    什么意思?

    韩傀、韩侠累,一边逃跑、一边死死地抱住了韩屯蒙——当今的太子,未来的韩哀侯。

    这是侠累计划中的动作,这个历史上真实发生的动作被写进了《战国策》,这个伟大的动作流传了二千多年。

    侠累一把抱住了韩屯蒙,嘴里不住地喊着:“保护太子,保护太子……”

    韩屯蒙又怕、又恨、又气:老贼你这是要保护本太子吗?你这是把本太子当盾牌了吧!

    韩屯蒙一边拼命挣扎,一边暗自揣测,严仲子的刺客目标是侠累,必然不会对本太子有所伤……

    “噗!”

    “伤害”的“害”字还没有默念完,左肩重重地中了一剑。如果不是太子一直在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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