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箐虚弱的躺在自己的圆形大床上,看着淡紫色的幔帐发呆,瘦了很多,她的脚踝一直没好,让她担忧的不是自己的脚踝,而是,自己就像一只被困的囚鸟,已经完全失去了自由。

    楚春梅把自己这蠢萌女儿徐箐,和韩卫哥同床共枕,差点给韩卫生小猴子这件事,完全怪罪到徐老头身上,虽当面不敢说,背地里总说他老不正经,还不靠谱,收了个什么弟子?

    她把徐箐安排到魔都自己身边,方便自己看管。

    徐箐临来魔都之时,把妈妈撕烂的,那张韩卫画得自己肖像仕女画,偷偷在垃圾箱捡了回来,夜深人静时慢慢拼接,装裱好,每当这样的时候,她拿着画,欣赏着画中的自己,手指顺着线条,仿佛与当初韩卫哥有了共鸣。

    她知道,自己对韩卫,不只有共鸣,而是一辈子的羁绊和恩怨纠缠。

    今天妈妈带她去医院检查,在医院她居然看到了一个,久别多年的女同学,她在医院当医生。

    两个发小儿,小时候最是要好的一对姐妹,后来发小儿搬家了,徐箐还伤心了一段时间,没想到多年后相逢竟然是医院。

    徐箐看着韩卫哥的画,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在脑袋里冒了出来。

    她从来没有这样大胆过,那个想法刚冒头,就像野草在适合的温度环境,肆意的疯长。

    徐箐感觉自己的手都激动得发抖。

    同学在医院值班,她给同学打了电话,发了信息,苦苦哀求同学帮忙,告诉自己如何做一份假的检查报告。

    同学刚开始肯定得拒绝,听了徐箐可怜巴巴的叙述,也同情起这个看似衣食无忧,实则比泰坦尼克号的女主角肉丝,一样被妈妈时时刻刻监控得的发小,还流了二两同情泪,用了两包纸抽。

    她们研究了半夜,敲定了细节,朋友答应发给她一份空白检测表,徐箐查了骨癌的医学术语和数据,自己偷偷打印一份出来,偷偷打进自己的检查报告单里。

    然后,自己装作毫不知情,再偷偷吃下发小给带的催吐药,装病,回苏州老宅子找爷爷,让他带自己见韩卫哥!

    就说,就说自己只有韩卫哥能救!

    徐箐在半夜时分偷偷去父母的办公室,复印了报告,并把一切痕迹处理好,回到自己房间,把报告发给朋友,朋友在医院偷偷把这份报告输入电脑,徐箐的报告单中,这样,即使出错了也是误诊,朋友冒着被开除医生资质,身败名裂的风险帮发小,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徐箐则是在自己的闺房里,时而欣喜,时而期待,时而忧心忡忡。

    一夜竟然就不知不觉过去了,早晨时她憔悴不堪,像极了大病一场。

    妈妈起来招呼女儿吃饭,担心的看着女儿的脸,气色很不好,徐箐早饭也没吃几口,妈妈领着她去医院。

    徐箐安静的坐在走廊长椅上,手里握着一颗催吐药丸,是刚才发小,偷偷给她的,她俩比特工接头都神秘,她心情忐忑的等待着,妈妈去和医生讨论体检结果,这是她第一次为自己争取一下什么。

    楚春梅告诉医生患者姓名,让大夫调出检查结果看,以为就是简单的扭伤了脚,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好养一养也就是了,自己的女儿文文静静,不是会到处疯跑的孩子,养几天小事一桩,结果医生调出检查报告大吃一惊,骨癌晚期?

    医生确认了一下,确实是在一起的报告。

    推了推眼镜,有些惋惜的对楚春梅道“我们尽力而为吧!”

    楚春梅心里有些不快,扭个脚而已,说得像得了不治之症,不由得问了一下“医生,您说什么?”

    “骨癌晚期,已经扩散全身,你家孩子这么年轻,确实很让人惋惜,现在的医学技术虽然很先进了,对于此类绝症,也只能尽力而为,我也知道,您一时接受不了,但请您管理好自己情绪,瞒着点,不要让患者知道,要知道,很多患者心态很脆弱的。”

    楚春梅张大嘴巴,瞪大眼睛,脑瓜子懵懵的,侬刚撒?

    妈妈楚春梅几乎是扶着门走出来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徐箐目光余光注意到妈妈出来,低下头,不敢看她。

    楚春梅打量着憔悴不堪的女儿,悔恨交加,是自己这段时间把女儿逼迫得走投无路,她本就是老实内向,不善言辞,自身积累了负能量太多,得了骨癌,而且已经是晚期!

    楚春梅手指微微发抖,还装作一副正常的样子“走吧宝贝,没有事情,走吧!和妈妈回家,妈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你想吃点啥啊?宝贝儿?”楚春梅哽咽着,到了今天这步,爱吃啥就给孩子做点啥吧!

    我苦命的孩子!

    徐箐失望透顶,妈妈很平常,没有过多情绪,看来是报告出差头了,她意兴阑珊,自己做得还是不完美,懒洋洋的站起来,跟着妈妈回家“不用费劲了了妈妈,我什么也吃不下。”

    徐家在魔都的别墅,徐箐蜷缩在沙发上,昨夜没睡好,有点头疼,爸爸不多时也回来了,和妈妈在厨房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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