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灵光一现,继续道:“鬼乃天地精灵,神乃万物之尊,岂会在乎人间的所谓金银珠宝?人死之后骨肉消散于天地间,所以朕以为鬼神所用财物应该同样可以消散于天地之间!”

    “因此,朕决意以大秦皇帝、天命之子的名义祷告上苍,制作专供鬼神所用的福纸!凡祭祀下葬不以金银珠宝陪葬,而以鬼神可用的福纸焚烧于亡者灵前告慰!”

    众人被惊讶到了,然而仔细琢磨琢磨,似乎有道理,人的骨肉会消散,但是金银珠宝不会消散,那亡灵怎么用呢?焚烧福纸似乎很合理!

    冯劫立刻赞同道:“陛下英明!陛下乃天命之子、身负苍生气运,以身祭告上苍必能使得鬼神认可专用于祭祀陪葬的福纸,如此必能保佑我大秦万世永安!”

    众人齐声赞道:“陛下英明!”

    我看向司马砺:“你以为如何啊?”

    司马砺顿了一下,拱手道:“陛下英明!”

    我笑了笑,转头道:“陈庆留下,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离开后,我对陈庆道:“祭祀归于奉常,这件事你去办。”

    陈庆请示道:“在开坛祭祀前是否要将福纸造出来?”

    “嗯,不过福纸不能用书写的纸。”

    书写的纸即便现在也是极为昂贵的东西,论价值,上好的白纸不比同等尺度的丝绸便宜。

    我想了想道:“你去找……”

    刚想说豫进,这才想起来他去朝邑营研究热气球去了。

    随即转口道:“去找百冲,让他造出一种专用于祭祀的纸,材料便用秸秆之类的东西,要做成黄色的、方圆两掌大小,不追求多么精致,只有一个要求:耐烧。”

    陈庆有些不解,疑惑道:“为何要耐烧?”

    我呵呵一笑:“既然是给鬼神的,耐烧才能表明鬼神对福纸很满意啊,若是一下就烧没了,岂不是显得很没有诚意。”

    陈庆顿时噎了一下,尴尬道:“陛下,此举是否有些……”

    “你想说亵渎鬼神?”

    “臣接触祭祀的礼制较多,只是觉得有些,呃,不妥。”

    我正色道:“朕刚刚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与侍奉亡去的先祖相比,当下黔首的生活才是重中之重!如果就因为朕改变了祭祀的方法,先祖就不再保佑大秦的百姓,说句不敬的话,为何还要祭祀他们?”

    陈庆肃然道:“臣明白了!”

    我神色稍缓:“朕祷告上苍只能算是给福纸一个名正言顺,至于如何让天下黔首信服,还需要你回去想个好的说辞出来,让黔首能够接受。”

    “臣遵命!”

    陈庆走后,我将福纸的事抛到了脑后。

    让我疑惑的是,出身纵横家的司马砺为何会支持余禾的提议?而且在我明显不支持现在就修陵墓的情况下跟余禾站在了一起。

    两人素无来往,司马砺为官之后就一直在外郡,极少与内廷接触,调回内廷也才不久,按道理不至于和余禾搅和在一起。

    至于余禾的想法,我不用想就知道,他是觉得冯劫有更多接近我的机会,李由则表现得颇有李斯的勤政得力,唯有他,既远离我,又没有李由的才能,无非是给自己找点存在感罢了。

    “陛下……”

    午之冲的话将我的思绪拉回来。

    “冯中书求见。”

    “嗯?召。”

    冯劫进来后恭敬一礼:“参见陛下。”

    我疑惑道:“不是刚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冯劫拿出一封奏报:“王劲来了一封奏报,臣观此事重大,便来陈奏陛下。”

    我接过奏报,打开后通读了一遍。

    抬起头惊讶道:“塞琉古遣使来了?”

    冯劫点点头:“塞琉古被罗马远征军打得节节败退,后方也被安息逐步蚕食,因此遣使想要与大秦结盟,使臣已经到了西部边境。”

    我合上奏报。

    按照历史,罗马远征军至少也要在七年后由卢基乌斯率领远征塞琉古,现在居然提前了这么多,看来历史的偏差越来越大了。

    冯劫看我陷入沉思,开口道:“要不要让他们的使者到咸阳来?”

    我蹙眉道:“你觉得呢?”

    冯劫沉吟道:“陛下从贵霜归来后就表示,如今的疆域已经是大秦能够控制的极限,塞琉古遣使与大秦结盟,必要请求大秦出兵协助他们,臣以为不可。”

    我往后倚靠在椅子上:“此时正是罗马的上升期,如果坐视塞琉古被罗马击溃,甚至吞并,对大秦的威胁怎么办?”

    “罗马现在主要的敌人是迦太基和希腊,又是劳师远征,或许不能轻易击溃塞琉古吧?”

    我摇了摇头。

    罗马远征军名义上的指挥官是卢基乌斯,但军队的实际掌控者很有可能是同行的大西庇阿,只是大西庇阿刚刚卸任执政官职位,尚未达到再次出任执政官的时间间隔。

    大西庇阿可是个猛人,先是征服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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