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尚仪再一次用力想要从李让手中抽走戒尺时,李让顺势放手,宋尚仪脚下一个趔趄,在惯性的作用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然后,宋尚仪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她用戒尺指着李让,厉声道:“李让,你不敬师长,本官一定如实禀报娘娘,你等着受罚吧。”

    “扑哧~”

    李让嗤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宋尚仪,慢条斯理道:“你也配做师长,有缸粗没缸高,除了屁股就是腰的玩意儿,也不知道娘娘是怎么看上你的,竟然让你这么个玩意儿来教习太子殿下礼仪,你也就能仗着娘娘的势狗吠几声了,还敢在我面前狂吠饶舌。”

    宋尚仪瘫坐在地上,脸上满是震惊之色,指着李让厉声道:“你你你,好你个田舍奴,怎能口出如此粗鄙之言?”

    “你你你,我看你脑子里是进屎了,粗鄙怎么了,田舍奴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你家住海边吗管这么宽?”

    李让今天是打算将粗鄙进行到底,他看着眼前色厉内荏的宋尚仪,皱眉道:“傻逼,别逼我抽你!”

    说着,作势就要捏起拳头,然后用审视的目光将宋尚仪上下扫视了一遍,似乎是在看从哪里下手比较合适。

    宋尚仪则是被李让的一连串炮轰给轰傻眼了,她处深宫之中,听过最恶毒的骂人的话也就是一句田舍奴罢了,何时被人用这么粗鄙的语言咒骂过?

    李让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喃喃自语道:“就这点战斗力也敢出来咬人,垃圾。”

    摇摇头,李让忽然失去了继续骂她的兴趣。

    口舌之利这种东西,还是需要有来有回才有成就感。

    在后世,他可是凭借一把键盘舌战群儒的陆地键仙,这才略微出手,那些真正恶毒的粗鄙的国粹都还没有出口,宋尚仪就倒下了,确实没意思。

    像是看垃圾一样看了一眼宋尚仪,李让收回了视线,随意的朝李承乾拱拱手道:“太子殿下,草民今日是来向您辞行的,草民要回家了。”

    李承乾有些黯然的点点头,他早知李让在东宫待不久,却不成想李让竟然这么快就要走了。

    一时间,他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

    好在这么多年来,他也勉强习惯了孤独的感觉,很快便收起了心中那点不舍,淡然道:“既然如此,孤让东宫支应一些银钱给你。”

    李让没有拒绝,钱这种东西,他一向是来者不拒。

    更何况他刚给李承乾送了一份大礼,拿他点钱合情合理。

    至于躺在地上的宋尚仪,不管是李让还是李承乾都没有再看一眼。

    ...

    东宫的府库之内,李让用链搭使劲往里装钱。

    可惜铜钱太重了,一贯钱便有六斤多,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也仅能带走十贯钱。

    李承乾陪着李让走出东宫,宫内的太监和宫女早已将李让的东西备好。

    一匹战马,一杆马槊,一具残破的皮甲,一根长毛,一柄横刀,还有从东宫府库里薅来的十贯钱,这便是李让的全部家当。

    将链搭系在马背上,李让回头看着相处了三天的李承乾拱手道:“太子殿下留步,草民这就走了,陛下那边若是问起,还请殿下为草民分说两句。”

    李承乾微微颔首,朝李让回了一礼:“李兄若是有空,可随时来东宫做客,东宫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行,太子殿下保重。”

    说完,李让牵着马头也不回的顺着皇城的御道走出朱雀门来到了朱雀大街之上。

    朱雀大街宽阔无边,足有五十丈宽,街道上车水马龙热闹得紧。

    从东宫出来,李让自然要好好逛一逛长安这座封建史上的第一大城。

    朱雀大街两侧都是勋贵人家的宅邸,自然没什么好逛的。

    李让便记忆中的方向,转道向东朝东市走去。

    长安是一座方方正正的城池,所有的商业皆聚集在东西二市。

    其中西市售卖的乃是来自大唐各地以及周边各国的奇珍异宝与奢侈品,去西市的人大多非富即贵。

    反观东市就要有烟火气得多了,在东市售卖的东西多是一些平价的日用品,大唐的大宗货物交易也大多聚集在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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