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如先修栋房子,房子前面栽一排竹子当围墙,后院种些花花草草,左边弄个泳池,夏天玩水,冬天就从骊山引来温泉泡热汤,右边挖个鱼池养养鱼虾和王八,还要有一个菜园子,种大棚,冬天也能吃到新鲜的蔬菜。

    不过修这样的房子似乎需要很多钱,自己从东宫扒拉来的那点钱可能不够。

    不慌,大不了让长孙家买单,或者再去东宫打打秋风,再不济短时间内自己还能去卖卖诗词,想必这个时代许多斯文败类会对自己肚子里那些千古绝句感兴趣。

    李让想了很多,想着想着,困意便占据了脑海。

    他不再去看那束月光,闭上眼睛便准备进入梦乡。

    但变故就是来得这么突然,李让刚刚闭上眼睛,忽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闷响声。

    “轰隆~”

    巨大的闷响犹如晴天旱雷,吓得李让困意全消,一个激灵从陈旧的木床上坐起身来。

    这个声音,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是火药爆炸的声音,爆炸声传来的方向,正是距离太平村二十里开外的长安城。

    “在长安试验火药的威力,李世民疯了?”

    李让一下子跳下木窗,动作大得让本就破旧的木床有些不堪重负,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李让来不及去管木床会不会塌,一脸凝重的迅速走出房间,走到小院门口望着长安的方向。

    距离长安二十里开外的太平村都能听见火药的爆炸声,那绝对不是一两斤火药能造成的动静。

    今夜长安城里的百姓应该要彻夜无眠了吧?

    不知道有没有造成无辜人员的伤亡?

    小院对面燃起了一盏油灯,李让借着月光看清了端着油灯的那张脸,正是赵大伯。

    李让叫了一声:“赵大伯。”

    赵大伯也看见了站在院子里的李让,不由得笑问道:“二蛋还不睡啊?”

    李让摇摇头道:“本来是要睡了,被旱雷吵醒了。”

    赵大伯盯着长安的方向,忽然出声道:“老汉总觉得这声响不像旱雷,旱雷的声音是从天上来,这声响却是从长安来,真是怪哉。”

    赵大伯这话,李让不知道该怎么接,他倒是知道这是火药造成的声响,奈何他不敢说啊,晚宴的时候和他们吹牛逼透露了火药的存在,已经算是非常违规的行为了。

    李让可没忘记李世民在拿到火药秘方时那副嘴脸。

    赵大伯见李让不接话,忽然狐疑的看着李让问道:“二蛋,这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劳什子火药吧?”

    李让一怔,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淡淡的说道:“赵大伯还是早点休息吧。”

    注意到李让的语气变化,赵大伯心下了然,面上顿时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是,夜深了,是该休息了。”

    庄户人家憨厚,但绝对不傻,多年在底层挣扎的经历更是让他们明白了一个朴素的道理,不该问的千万别多问。

    赵大伯端着油灯回了院子,李让也没有多留。

    只是刚刚酝酿好的睡意,这会儿怎么也找不回来了。

    李让是真没想到李世民的胆子竟然这么大,自己已经千叮咛万嘱咐,火药的威力很大,千万不要在人多的地方试,最好找个深山老林。

    没想到李二不仅没听进去,反而直接在长安就点了,这是生怕别的国家不知道大唐多了一个秘密武器吗?

    亏自己还特意在秘方上注明,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

    在心里不忿了一会儿,李让又开始盯着那束月光发呆,他在想要不要冲到长安狠狠的咒骂李世民一顿。

    但是考虑到自己的脖子很可能敌不过李世民的屠刀,只得悻悻放弃了这个打算。

    “算了,反正已经跟我没关系了。”

    自我安慰了一下,李让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他的理智告诉她,对于火药的事情,他不应该再去过问。

    但从情感上来说,他又觉得火药这个潘多拉魔盒既然是他打开的,那他就有义务把控好大方向,不让大唐在这条路上走歪。

    理智与情感之间的双向纠结让他失眠了。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直到从破洞里照进来的那束月光悄然消失,李让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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