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候,还是李让怒目一瞪,呵斥道:“叫你们拿着就拿着,怎么,就你们这脏兮兮的样子,还怕我们把你们卖了不成?”

    被李让一声吼,几个孩子顿时吓得一激灵。

    旋即不情不愿的在衣服上擦掉手上的泥土,从安修仁手上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饼子。

    接饼子时,还要偷看李让一眼,似乎是生怕李让发怒的样子。

    唐俭的笑容有些僵硬,他恶狠狠地剜了李让一眼,对着几个孩子摆手道:“行了,拿了饼和水早些回家吧,你们几个孩子在外面,不安全。”

    几个小孩子点点头,从安修仁手上接过水袋,小心翼翼的瞥了李让一眼,而后转身撒丫子就跑。

    目送几个小孩子跑远,李让起身拍拍手,看着唐俭问道:“唐伯伯,那黑水县令既然组织青壮上山挖沟渠去了,那咱们还要去县衙吗?”

    唐俭站起身来,沉吟片刻,缓缓道:“既然去县衙见不到黑水县官员,我等不如去看看他们是怎么挖沟渠的。”

    这话一出,李让顿时有些无奈。

    他现在归心似箭,只想赶紧回长安去见金城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见什么黑水县县令,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不过,唐俭似乎没看见李让无奈的脸色,当即转过身去,对安修仁吩咐道:“叫人去打听一下,今日黑水县百姓在哪挖沟渠,咱们去看看!”

    唐俭要去看,安修仁当然没意见,果断唤来安灿令他去找人打听。

    趁着这个间隙,唐俭唤来使节团中的另一个官员,命他先带着队伍进入黑水县等候。

    很快,安灿去而复返,带了了具体的位置。

    唐俭大手一挥,吩咐亲卫们脱下甲胄换下春衫,带上李让,安修仁,安灿等几十人便朝着安灿打听到的方向而去。

    黑水县多山,整座县城四面八方都被大山包裹起来。

    因此,县城周边的农田里已经有不少挖好的水塘。

    这些水塘,大多数都是新挖的,等到雨季来临,雨水便会顺着山上挖好的沟渠流进这些水塘里,待雨水之中的泥沙沉淀之后,便能用来做灌溉用水或者生活用水。

    一行人穿过平原上的农田,来到一处山脚下。

    抬头望去,几乎一眼看不见顶。

    蜀中的山便是这样,高大而险峻,几千上万人钻进山林里,连个泡都冒不出来。

    李让嘴角抽搐一下,问道:“咱们真的要爬山吗,就不能回到县城里,等他们回来?”

    唐俭忽略了李让的屁话,自顾自地翻身下马,顺着山间小路开始攀爬。

    这样的山路,不适合骑马,因此,众人的战马只能留在山脚下。

    唐俭都出发了,李让再不情愿,也只能跟上。

    一群人钻进山林之中,山林之中,密密麻麻的植被将阳光遮挡,让整个山里的氛围都显得有些阴森。

    顺着小路往山上攀爬,自然免不了遇见诸多野物,安修仁似乎是专门进山里来展示他的箭法来了,每一箭射出去,总能有所收获。

    要不然就是一只山鸡,要不然就是灰兔。

    不多时,安灿扛在肩上的长枪就变成了扁担,一头挑着一堆猎物。

    而李让,则是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此生他最恨的运动,就是爬山,累人不说,蜀中的山上还没有小卖部,累了想吃点东西补充下体力都找不到。

    “还有多远啊,走不动了。”

    李让连滚带爬爬到一块石板上一屁股坐下,累得像狗似的伸着舌头喘着大气。

    看着李让的样子,唐俭就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呵斥道:“年纪轻轻的,还是带兵之人,体力还不如我一个老头子,真不知道你怎么混的。”

    李让伸着舌头,喃喃道:“谁比得过您啊,小子带兵靠的是智慧,小子是智将。”

    “就你,还智将,那李绩,柴绍,长孙老贼,牛进达之流,哪个不是饱读诗书的儒将智将,带兵打仗时照样冲在最前面,哪个没有一身好武艺?”

    唐俭咒骂了一句,不满道:“还不起来赶路!”

    李让嘴角一抽,咕哝道:“那是他们没遇到小子,小子一个炸药包扔过去,还有他们什么事儿啊!”

    听到李让的咕哝声,唐俭不由得脸色一僵,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眼见唐俭有要发怒的趋势,李让急忙起身。

    “走走走,小侄这就走!”

    唐俭怒哼一声,率先甩袖离去。

    一群人顺着蜿蜒的小道爬到了半山腰,终于在一处深沟里发现了松州百姓的踪迹。

    深沟之中,上千人正在清理旧有的沟渠,下游处,还有数万人正在拦沟筑坝。

    看起来似乎是打算在此处建立一个大型水库来储水。

    黑水县县令带着一众县衙差役正在逐渐成型的坝体上挑石头,堂堂一县之长,浑身裹满了泥巴,就连官服都已经磨烂,看起来当真是一名极好的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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